上古,中古,近古三个历史阶段,从茹毛饮血到圣王之治,再到他所在的商周两朝,还编了守株待兔这么个故事,嗯,守株待兔这个典故是韩非编的
说大禹靠治水凝聚了人心,让他的儿子启得以称王,你现在还能效仿大禹,靠治水当上皇帝吗?不能,因为时代变了。
上半部分的内核思想是要论证‘时移世异’,人不能守株待兔,完全效仿前人的做法来治理当下,主张求新求变,是改革派,变法派,主张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的治理国家,韩非才不会讲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该变就变,世道在变,治国的方式当然也要跟着变!
下半部分才是五蠹,嗯,写的有点跑题,五蠹的字面意思就是指的五种害虫,代指危害国家的五种行为,这一段几乎是指着儒家的鼻子在骂,所以这些儒生才坚决反对将其纳入中学课本。
举个例子,韩非说,假如你亲爹犯了法,你是包庇亲爹,替他开脱罪责呢,还是大义灭亲,举报亲爹,把他扭送官府呢?
如果你大义灭亲,那么好,你就是没有道德,害自己父亲,你这是不孝顺啊!百善孝为先,你连孝顺都做不到,还有个屁的道德。
如果你选择包庇亲爹,替他开脱罪责,那你是孝顺了,但同样触犯了国法,你这就是不法,由此论述,法制与德治互相冲突,不可兼得。
象这种人,就是危害国家的害虫,因为人人都崇尚道德,那法律就名存实亡了,国家没有法制,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试想一下,如果官吏队伍之中全都是这种包庇违法亲友的‘道德高尚’之人,那国家还能好得了吗?
儒生个个自诩道德圣人,他们当然看不惯这些。
原历史上的大明就是纯以儒家徳教治国的,朱元璋的《大明律》和《明大诰》里就有案例,儿子殴打亲爹,可以判处凌迟,凌迟可是最严酷的惩罚,居然用来判处这个,而且亲爹犯法,儿子举报,向官府状告亲爹,居然特么的也是犯法的
什么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啊,老朱可是能把孟子里的‘民贵君轻’都删掉的人,你今天儿子敢殴打亲爹,明天是不是臣子就可以造皇帝的反了?必须重拳出击!
等几人大致看完了五蠹,鲁锦才说道。
“我如何看待儒法之争,新朝到底要以儒治国,还是以法治国,我看韩非这篇五蠹本身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几位先生,不要流于文章表面啊,韩非子这篇文章开篇就说了时移世异也,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可以用韩非自己的话驳斥他自己,当今之天下,早已和先秦战国时大有不同,我们还能用先秦那套法家的方式来治国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用韩非子自己的话说,他两千年前说的东西,放到现在就一定还是对的吗?如果一味的学习先秦法家,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株待兔呢?”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有种被鲁锦从儒法之争里突然拽出来了的感觉。
鲁锦则是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儒法之争根本尤如儿戏,两者本身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至少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德治与法制,应该是像冷热,阴阳,白昼与黑夜一样共生的关系,二者不可偏废,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如果把人的所作所为比作一把尺子,那么道德就是这把尺子的上限,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做的到,即便是被你们尊为圣人的孔夫子也不例外,他嘴上说的自然都是好的,但他本人就一定能做到他说的那些东西吗?
“因此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一个能完美遵守道德的道德圣人。
“而法律则是这把尺子的下限,人非完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有私心,有私欲,有私心私欲,自然会做不道德的行为,没有道德并不一定会危害国家,但触犯法律则一定会损害国家或他人。
“法律即为道德的下限,突破这个下限就必须受到惩罚。
“映射的,尺子也不可能只有一头,它必定是要有两头的,治国当然要儒法并重,法律是国家制定的道德下限,不允许触碰,但我们做人也应该见贤思齐,给自己更高标准的要求,这就是道德,我们应该鼓励拥有道德,但同样不能触犯国法。
“这二者并不矛盾,我实在不知道儒法究竟有什么可争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