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肃穆,只说礼貌上的门面话。
把他引进田单所在的内厅时,这齐国的超卓政治家正在专心弹奏古琴。
“仙翁”之声有如淙淙流水,填满了整个厅堂。
那对与他形影不离的刘氏兄弟,虎视眈眈地瞪着项少龙。
旦楚退后两步,却没有离开。
项少龙知道不妥,但任田单如何大胆,绝不敢在咸阳暗算他。
不过若田单是奉吕不韦之命,真要杀他,他和十八铁卫休想有一人能活着离开。
田单的琴音忽然半途而止,大笑道:“董马痴别来无恙?”
这才起立转身,一对鹰隼般的利目箭般往他射来。
项少龙早知瞒他不过,亦知他因不能肯定,诈他一句。
无论吕不韦和他如何亲密,前者当不致蠢得把秘密告诉他,因为这正是由吕不韦一手策划,累得田单阴谋不成,还损兵折将,颜面无光地狼狈溜回齐国。
装作愕然道:“田相的话,请恕末将不明白。”
田单胸有成竹地走过来,到近处才道:“想不到威名震天下的项少龙,竟没胆量承认所做过的事,你虽可瞒过其他人,却怎瞒得过我田单?”
接着嘴角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右手一挥,道:“让我给你看一件精彩的东西。”
旦楚应命来到两人之侧,由怀中掏出一卷帛画,展了开来。
刘氏兄弟同时移到田单两旁稍前处,摆出防备项少龙出手突袭的姿势。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项少龙往帛画瞧去,登时手足冰冷,有若掉进万丈冰渊,浑身剧震。
帛画上赫然是善柔的脸容,有七、八分相像,只是眼神有点奇怪,予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与她一向的坚强截然有异。
田单冷笑道:“不用说,项兄该知此女是谁,竟敢来行刺田某,被我所擒,听闻她曾当过董马痴的夫人,项兄是否仍要推说不知此事?”
项少龙感到落在绝对下风,但隐隐又感到有点不对劲,只是想起善柔已入敌手,早心乱如麻,脑筋不能有效运作。
田单淡淡道:“区区一个女人,田某就算把她送回给项兄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项兄肯为田某做一件事,此女可立即回到项兄怀抱里。”
项少龙脑际灵光一闪,忽然把握到问题关键处,一股无可抗拒的悲伤狂涌心头。
他猜到善柔是因行刺不成,自杀殉死,所以画工无法把一对死人的眼睛传神地表达出来。
项少龙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狂喝道:“不用说了,若田单你能活着返回齐国,我项少龙这三个字从今以后倒转来写。”
在田单等四人的目瞪口呆下,项少龙满腔悲愤,不顾而去。
现在他终于有杀死田单的最好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