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项少龙失笑道:“小俊你为何今天说话特别贫嘴?”
荆俊装出谦虚的样子,道:“小俊怎敢,只是这些天来见三哥笑容多了,忍不住想再多看一点。”说到最后,两眼一红,垂下头去。
项少龙深切感受到两人间深厚的兄弟之情,搂着他肩头,欲语无言。
可能是因庄襄王之死,全面激起他的斗志,所以赵倩等诸女惨死所带来的心理创伤,也被置诸脑后,毕竟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荆俊道:“另外两件事,是龙阳君正在大堂候你,和田单派人来说有急事请你到他的宾馆一晤。”
项少龙心中打了个突兀。
田单为何要见自己呢?以他的神通广大,该听到自己与吕不韦不和的传言。若他想与吕不韦保持良好关系,对自己应避之则吉才对。
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剧烈地抖动几下。
与龙阳君在类似休息室的小偏厅坐下后,龙阳君祝贺道:“恭喜项兄,坐上人人艳羡的都骑统领之职。”
接着又神色一黯道:“只是想到有一天或会和少龙你对阵沙场,便有神伤魂断的感觉,人生为何总有这么多令人无奈的事?”
项少龙诚恳地道:“放心吧!我会尽量回避那种情况,际此群雄割据的时代,父子兄弟都可能大动干戈,君上看开点好了。”
龙阳君满怀感触道:“回想当年在大梁初遇时,我俩势若水火之不兼容,现在少龙反成奴家最肝胆相照的好友。想起明天要离开,可能永无再见的一日,便郁结难解,千情万绪,无以排遣。”
项少龙一呆,道:“君上不待田猎后才走吗?”
龙阳君眼中闪过杀机,不屑道:“吕不韦现在摆明连结齐、楚来对付我们三晋,多留几天只是多受点白眼,我才没有那么愚蠢。”
项少龙心知此乃实情,更不愿以假话哄他。想起郑国筑渠的事,道:“君上暂时不用那么担心,没有十年、八年,秦国亦没有能力大举东侵,只要你们能继续合纵之策,期间内应可安然无事,最多只是在疆土上稍有损失吧!”
龙阳君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道:“少龙凭何说出此言?”
项少龙叹一口气,忍不住把郑国筑渠一事说出来。
龙阳君感动地道:“少龙竟肯把这天大秘密告诉奴家,奴家会守口如瓶,连大王都瞒过,以示对少龙的感激。”
旋又恍然道:“难怪韩闯如此春风得意,我忧虑得茶饭不思时,他却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恋而不去,原来是胸有成竹。”
再压低声音道:“少龙为何不点醒秦储君,不但可立一个大功,还可使吕不韦颜面扫地。”
项少龙苦笑道:“我也不想秦人这么快打到大梁去啊!”
龙阳君凝神想了一会儿,道:“有一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是见少龙对奴家如此推心置腹,令我心生惭愧。”
又咬牙切齿道:“韩晶那贱人完全不顾大体,我亦不必为她守密。”
项少龙讶道:“什么事?”
龙阳君沉声道:“你见过那庞煖,此子乃韩晶的面首和心腹,极懂权谋之术,口才了得。今天他来秦,实居心不良。最近他频与高陵君嬴傒接触,你大可猜到不会是好事吧!”
高陵君就是王位给庄襄王由手内夺走的子傒,他一直不服此事,有心谋反是必然的,只不过想不到会与赵人勾结。
项少龙明白到龙阳君知道韩人的阴谋后,又放下秦国大举进攻的顾虑,兼之痛恨赵国太后韩晶,才在背后射她一记暗箭。若庞煖失陷咸阳,最受打击的当然是韩晶。
政治就是这么错综复杂和黑暗的了。
明有明争,暗有暗斗,各展奇谋,未到最后,不知鹿死谁手。
虽然此定律对项少龙这预知未来的人不全生效,但个人的斗争,其结局如何,仍是扑朔迷离,无从预知,比如他就不知道自己会否败在吕不韦手上。
项少龙想了一会儿后,道:“田单要见我,君上知否所因何事?”
龙阳君愕然道:“有这种事?照我看田单和吕不韦间应有密约,三晋归秦,燕国归齐,重履当年西、东二帝瓜分天下的大计。虽然谁都知道是互相欺骗,但短时间内对双方均是有利,故而两人现在如胶似漆,他要见你实在令人费解。”
项少龙知不能在他处问出个所以然来,依依话别之余,把他送出都骑卫所,便带同十八铁卫,往见田单。
宾馆守卫森严,旦楚在正门处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