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的笑脸终于消失,这些臣工们这才发现,原来太子殿下不笑的时候,竟然颇有几分乃父之风。
“且先不说此案缘起为何,单说说你们都察院,李仕鲁。”
听到太子喊自己,李仕鲁叹口气出列:“臣在。”
“本宫没记错的话,父皇御驾征西之前曾说过,都察院弹劾当以据为本,不可打着‘直谏’的名义擅进,可有此事?”
“回殿下的话,陛下却曾说过。”
“无证无据直谏,可称为何?”
“这”
李仕鲁长叹一声:“可为谏贼。”
没等太子发怒,李仕鲁赶紧为手下辩解:“殿下,未经三法司抓人,确曾违背朝廷律法,他们所言也不算无证无据。”
“是吗?”
朱高炽冷笑:“那王御史威胁本宫,不放人便罢工又怎么说?”
“啊这”
李仕鲁也有些无语。
陛下御驾亲征离开京城,由太子监国后,这些御史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许多,时日长了都有些得意忘形。
可你们别忘了,陛下是御驾亲征,又不是龙驭宾天,人家可还活着好好的呢。
况且太子就算仁厚,也不能这样欺辱吧?
小龙也是龙,?哪怕他今天笑眯眯的,转眼也可以吞了你全家!
“王御史是一时激愤才口不择言,臣有失责之罪,请太子殿下处置。”
“李先生何出此言?”
朱高炽显然没打算把姓王的御史怎么样,但胆敢公然威胁太子,这官也别想当了。
命大汉侍卫将王御史赶出去后,朱高炽才对昨夜的抓捕行动,简单解释了几句。
“此干人犯乃父皇密令抓捕,罪证确凿,过几日卿等便知。”
“在此之前,卿等最好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差事,倘再出现王缘之流,或威胁本宫之言行,欺本宫刀不利呼!”
朱高炽这话像是说了很多,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但从他的字里行间,那些闹事的官员隐隐察觉,此事好像真的没那么简单。
没了主心骨的他们,只好找自己的上官求询,上官被抓了的,只好厚着脸皮,去李仕鲁或者任亨泰门上拜见,求指点。
可惜,早朝回去之后李仕鲁再次托病不朝,大门紧闭也不见客,都察院的差事都交给了副使处置。
任亨泰倒是接见了他们,但也只是苦叹一声,劝他们各自回衙办好自己的差事,其他什么都没说。
隐隐中,任亨泰再次透露出自己求去的心思,让他们倍感不妙。
而另一边,朱棣的西洋宝船舰队,终于缓缓抵达漳州月港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