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码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垫满黄土的道路两侧,数卫所的将兵整齐列阵,准备迎接大明皇帝陛下的凯旋。/l!u~o-l¢a+x!s_..c¨o^m/
通往海澄县的道路俱被封锁,百姓只能站在卫所士兵身后,兴奋看着码头方向,期待能一睹陛下龙颜。
未久,海平线上舰队群隐隐出现,一面面的大明日月旗高高飘扬,金色旗帜上的五爪金龙,森然凝视着耀耀汉土。
龙巡船队之侧,是一艘挂着黑色王旗的巨大战舰,左右两侧各写着龙飞凤舞的‘晋’‘苏’二字。
各色风帆快舰在海巡船的引导下,率先慢慢靠岸,旋即便是无数的冲锋舟被放下,载满身着大红锦袍的锦衣侍卫。
锦袍之下,是各色对襟罩甲,金盔金甲、红盔红甲、红盔青甲各列其间,腰悬金牌、佩刀。
冲锋舟很快登岸,身着礼服的锦衣卫迅速接替岸防,手持金瓜、斧钺,分列道路两侧。
九声炮响过后,朱棣所乘的大明宝船缓缓靠岸,将官、士兵、百姓无不带着炽热的目光仰望和期待着,等待这片土地的主人到来。
都说大明宝船雄壮威武,可只有亲自站在她的面前,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宝船的踏板很快被放下,红底金边的波斯地毯铺于其上,数不尽的大汉侍卫列队整齐而下。
紧随其后的,是白马之上身着冕服的永乐天子,其容貌却在十二冕旒的掩映之下,瞧不真切。天禧晓说蛧 免沸跃独
“臣等(草民)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大明兵锋之盛的百姓,无不诚心下拜。
唯有大明国力昌盛,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才能不被外族欺压,这是每一个在场百姓的真实感受。
泱泱盛世下的月港码头,不过是大明无数港湾的一个缩影,朱棣志得意满跃然于马上,欣慰倪视着他的江山子民,频频挥手点头。
唯一可惜的是,苏谨那孙子前一晚就自个儿偷偷跑了,不来与朕一起见证这荣耀的时刻。
“阿嚏!”
月港某条巷道里的某处小宅,苏谨一边命人收拾年许未归的屋子,一边连连打着喷嚏。
揉着鼻头的苏谨暗骂:“指定又是朱老四那孙子正背后说我坏话,这狗东西”
“阿嚏!”
身在马背上的朱棣同时一个喷嚏打出,同样揉着鼻头暗骂,苏谨那王八羔子指定在背后骂我
迎驾的队伍直奔海澄县衙,朱棣今晚将在此留宿,明日一早启程前往漳州府。
海澄县衙周边数里皆被团团护卫,附近百姓除了被要求不能擅自出门外,倒是没有被驱离。
只不过任谁家房顶上站着无数锦衣卫,这一觉恐怕都睡的不会很踏实。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县衙固然安全,然而朱棣却没打算老实待着。·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此时的他早在锦衣卫的暗中护送下,悄悄溜到了苏谨的小院。
“我说大哥”,苏谨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在海上就成天赖在我船上不走,现在落了地咋还跟着我啊?”
“嘁,老子还不是怕你自个儿偷偷溜了?”
“我是那样人吗?”
朱棣不答,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尴尬的摸摸鼻头,苏谨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他还真没少溜过,是个惯犯。
“废话少说,房周有消息了吗?”
朱棣之所以担心苏谨跑了,就是知道这小子现在唯一的心事,是怎么救出房周。
若是让他知道了房周的下落,恐怕连夜就得开着铁甲舰去救人。
虽然苏谨说话刻薄,但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朱棣十分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嘴硬心软,极重义气,甘为朋友插敌人肋管子两刀
“还没有”,苏谨沉着脸摇头:“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房周被人拐到了海上,但迄今为止沿海巡防舰都没有发现可疑踪迹,我怀疑他们从大琉球那边绕南洋跑了。”
“嗯,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