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往他手里塞了盏灯笼,说:“渡人先渡己,心暖了,桥才不会冷。”初雪落在灯笼上,融成滴水珠,水珠里映出现在的他,正给个哭泣的魂魄递茶,茶碗里的两生花瓣,与当年老妪给的那片一模一样。“原来我守的不是桥,是每个魂魄心里的暖。”渡生的光核在水镜前轻轻颤动,“不管过了多少桥,递出去的茶都该带着温度。”
张玄微的破魂刀与水镜产生共鸣,镜面中,八岁的他正接过老道递来的刀,刀柄的两生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老道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刀是用来护‘忆’的,不是用来斩的,守忆人的心,该比星图还软,比磐石还硬。”这句话刚落,水镜里的星图突然与他现在的星图重合,刀身的金光中,“护”字比“斩”字更亮,像在提醒他最初的使命。
“我守的不是某个世界,是所有‘忆’存在的权利。”张玄微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不管面对多少劫难,初心都该像两生花,扎根在土里,开花在风里。”
就在这时,映域的边缘突然传来阵刺耳的刮擦声。水镜的边缘开始出现裂痕,裂痕里渗出些黑色的雾,雾里的影子正拿着无形的刀,在切割水镜中的“初心”画面——石头的初遇被涂成了灰色,琴师的初弦被扯成了断弦,渡生的初雪被染成了黑色,张玄微的初刀被磨成了锈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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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蚀心雾’。”司忆老神仙的声音里带着凝重,他的书页在裂痕前化作道屏障,屏障上的“初心”画面却在不断消失,“比碎梦影更恶毒,它不扭曲梦,不磨损忆,专啃初心,让所有‘存在’忘了为什么出发,像艘没了罗盘的船,在万域界里瞎漂,最后撞碎在虚无里。”
黑色雾里,个模糊的影子在冷笑,影子每啃掉一块“初心”画面,水镜的裂痕就扩大一分。被啃掉初心的梦域开始混乱,糖果森林长出了刺;恒忆域的生命树开始倾斜,根须失去了抓力;真域的土地变得虚伪,连痛苦都带着假装的痕迹;幻域的光影失去了方向,胡乱变换,像群没头的苍蝇。
“它在偷我们的根!”阿尘抱着两生花将根须插进裂痕,根须上的金银光与水镜的光交织,暂时挡住了雾的蔓延,“花说,初心没了,‘忆’会枯萎,梦会消散,所有域都会变成空壳!”
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光,将被啃掉的“初心”画面重新拼合——八岁的他重新握住刀,石头的羊角辫重新扬起,琴师的断弦重新接好,渡生的灯笼重新亮起。金光与雾中的影子碰撞,影子发出痛苦的尖叫,露出里面的真相:它不是某个魂魄的怨念,是所有“域”中被遗忘的初心集合体,像堆被丢弃的种子,在黑暗里滋生出嫉妒,才想毁掉所有鲜活的根。
“你们不是被丢弃的,是被暂时遗忘的。”张玄微的金光轻轻包裹住影子,“每个初心都有价值,哪怕暂时蒙尘,也该有被记起的权利。”
他将自己的初心画面与影子分享——老道递刀的瞬间,温暖得像春天;石头将自己的初心画面分享——羊角辫女孩的笑声,甜得像蜜糖;琴师将自己的初心画面分享——断忆渊的风,虽冷却清醒;渡生将自己的初心画面分享——老妪的灯笼,虽暗却坚定。!q~i_u?s*h¨u,b.a+n/g_.,m^e*这些画面像束束光,照进影子的黑暗里,影子的黑色渐渐褪去,化作无数颗沉睡的种子,种子落在水镜的裂痕上,竟长出新的根须,将裂痕牢牢缝住,像给镜子打了层补丁。
蚀心雾彻底消散了,水镜的裂痕在根须的滋养下长出了两生花,花里印着所有被记起的初心画面:有个域的守忆人曾想放弃,却在种子的光里重新站起;有个魂魄曾忘了自己的名字,却在初心的映照下找回了家;有片废墟曾想永远沉寂,却在根须的缠绕下长出了新芽。
映域的水镜比之前更明亮,不仅能照出每个“域”的初心,还能映出不同初心的连接——恒忆域的“暖”与真域的“实”相连,长出了坦诚的花;梦域的“幻”与幻域的“变”相连,开出了创意的果;映域的“照”与空域的“容”相连,结出了理解的种。这些连接像张巨大的网,将万域界的所有“域”都温柔地兜住,像位慈祥的母亲,护着怀里的孩子。
映域的尽头,万域界的光带通向片更广阔的虚无,虚无中漂浮着无数个小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个未诞生的“域”,像颗颗等待孵化的蛋。司忆老神仙的书突然飞向那片虚无,书页在虚无中化作无数只光鸟,鸟嘴里衔着从各“域”收集的初心种子,正往光点里送,像在播撒新的希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