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京中之事,却说哈术调兵遣将,万余人马隐伏在离王庭约摸五十里地的那则山,单等他的号令。*x-i,n_x¨s¨c+m,s^.¢c\o′m\哈术如今不比当年,这万余人马是他东拼西凑凑齐的。誓师之时,沙略痛陈了扎合恶行,众军士思及这些年被他害得苦不堪言,竟也士气高涨,皆一意复仇。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眼见扎合遣往阿克什湖打探消息的细作去了又复返,偏生乌里将军还是音信杳无,哈术便不免烦躁起来,连那万余人马也自懈怠起来。
湛若水看在眼里,却深知不能太过催促乌里,是以只命封五入王庭刺探消息,不想王庭戒备比往日森严了许多,只得作罢。哈术只望此战速战速决,是以才将这些人马安插在扎合眼皮底下,如今进退皆难,他不免生出懊悔之意。湛若水安抚哈术道:“首领也说乌里将军是信人,不会无故爽约,只怕他有他的道理。首领再等两日,若再无消息,我亲自去见他!”
哈术无计可施,只得点头应允。又过了两日,便有细作回禀,称阿兰与昆别各引十万人马往阿克什湖而去。湛若水看了哈术一眼,沉声道:“是时候了,便在这两日,首领必有乌里将军的消息!”
哈术道:“此话怎讲?”
湛若水笑道:“想他部众被四杀诸人瓜分,且又被软禁近两年,再要召回旧部,必要费一番工夫,此其一。其二,乌里将军如今势力必远远不及阿兰与昆别,若他二人在王庭,乌里起事无异以卵击石,只有他二人不在王庭,才是最好时机,想来之所以迟迟未动,必是在等这一时机。”湛若水遂又命细作再去打探阿兰与昆别去往阿克什湖的虚实。哈术自是听得心服口服,立即点兵整装,只等乌里消息。果然,当天夜里,哈术便收到乌里消息,约定三日后的子时进攻,单等他点火为号。
三日很快便过了。这日正好是月晦之时,扎合部早已入睡,除却大帐外亮着几盏灯笼外,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地间静悄悄一片。哈术部束马衔枚,偷偷摸近了王庭。
成败在此一举,哈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庭动静,面有凝重之色。湛若水偷偷瞥了眼哈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碣石山的那一战。大战之前的碣石山,安静得就如现在的王庭。那时的他,与现今的哈术竟有几分相似,看似沉着冷静,实则忐忑不安至极。当年,他功亏一篑,如今……湛若水暗暗道:我势要成功!
湛若水正想着,便在此时,眼前蓦地火光冲天,营地中陡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他眸光一凛,以手指着王庭,促声向哈术道:“首领,看!”
哈术亦早已望见。若说他心中还有一丝犹疑,也被那熊熊的火光烧得无影无踪。唯今之计,他只有向前。哈术也不多言,拔刀向天高高举起,道:“诛杀扎合、报仇雪恨,便在今夜,冲!”说罢当先一骑冲向了王庭。
事发突然,王庭军民皆不知发生何事,更不知往日里相熟之人何以突然举刀相向,且又有外部冲击,哪里还有招架之力?人人面上都带仓惶之色,像无头的苍蝇般到处乱撞。
扎合搂了两个美人才睡下,便听得帐外有震天的喊杀声,立时便坐了起来。正自惊疑不定时,四杀的长子罕达与侍卫长慌慌张张冲进大帐,惊得两个赤裸的美人尖叫着缩向了床角。扎合怒道:“罕达,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冲大帐,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王上?”
罕达虽被训斥,只是哪还有心思辩解,急道:“王上,乌里谋反了!”
扎哈冷笑道:“乌里谋反就让你慌成这个样子,比起你父亲四杀,你差远了!”
那侍卫长忙道:“还有哈术的人马!”
扎合面色陡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高声道:“原来是这两个贼子里应外合,就他们那点人马势力,还敢在我王庭翻天不成?哈术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他。传令下去,今夜一个也不许放过,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扎合说完,却见罕达一动不动,怒道:“还不快去!点起你的人马,给你父亲报仇!”
罕达苦笑道:“他们……他们……”
扎合看不惯罕达的懦弱,便又要发怒,那侍卫长道:“王上,罕达的人马多被乌里策反,他……他已无人可用!”
“什么?”扎合“霍”地起身,只指指着罕达恶狠狠道:“我只道你无用,却不想你无用到如此地步!四杀那样一个勇士,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早知如此,合该早些把你的人交给阿兰与昆别!”
罕达垂着头不敢说话,扎合怒道:“取我的甲衣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