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婈淡淡地眸光扫过风老太。
风老太摸了摸自己脖子,看风卿婈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恶鬼那般惊恐。
“郡……郡主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风老太求饶道。
“以后见到我们郡主,放尊重些!”
明玉冷嗤。
面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浑身煞气的女侍卫,风家人敢怒不敢言。
“我的院子……”
不等风卿婈说完,风东庭连忙道:“已经让人去恢复了。”
风卿婈打了个哈欠,吩咐明玉让人把永宁帝赏赐的东西都放到库房里,自己打了个哈欠,往内院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
玄王的未婚妻,昭华郡主,多大的荣耀啊!
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八怪!
看着风卿婈离去的背影,风云瑶面容逐渐扭曲,指甲狠狠镶嵌进软肉里,恨不得将手里的帕子给拧碎。
英落苑中。
风卿婈身上的衣裳被荷儿泪眼朦胧地褪下来,时间太长,血迹斑斑的衣裳和纷飞的血肉粘连在一起,荷儿一看就打起了哆嗦。
还是明玉在旁辅助,二人完全把衣服和血肉分离开,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饶是如此,更显得后背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风卿婈趴在软塌上,眼皮逐渐沉重。
她发起了高烧。
荷儿慌了,看着外面浓重的暮色,就往外跑,与闻讯赶来的风夫人母女撞了个正着。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风夫人冷嗤。
荷儿噗通一膝盖跪到地上:“夫人,我们小姐发烧了,求您让门房的人放我出去找个太夫来为小姐看看伤势。”
“你们小姐呢?”
“小姐这会儿神志不清,昏了过去。”
小丫鬟满脸焦急,紧紧扣着衣袖,紧张地的样子不似作假。
风夫人和风云瑶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丝丝得意。
据说风卿婈挨了鞭刑,这鞭刑可大可小,若是处理不好,没了命,那也是顺理成章的……
“求夫人开门让我们去找大夫!”荷儿见风夫人不说话心中焦急,小姐那般瘦弱,前段时间肩膀上的伤才见好,这会又是鞭伤,若有不慎……
“夫人!”
“括噪什么!”风夫人冷嗤一声,抬步走进寝室里。
一堆血衣被放在一旁,屋内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透过单薄的床幔,依稀可见少女惨白的面色,干涸的唇,那双凌厉沉着的眸子闭合时,才让风夫人找到了些以前的风卿婈的感觉。
风夫人皱眉:“这会儿门房都已经上锁了,去哪里找大夫,明遭再说吧。”
荷儿嘤嘤哭起来:“夫人,倒了明早,小姐会没命的……”
“闭嘴!我是姐姐的妹妹,母亲是她的嫡母,我们都比你一个丫鬟更想姐姐好。”
风云瑶缓缓上前,一巴掌扇在荷儿脸上,那张娇弱的脸上浮现一丝毒辣:“岂容你一个丫鬟在这儿惺惺作态!”
“这里是郡主的寝室,岂容你们放肆!”明玉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走来,神色冰冷。
风夫人眯起眼睛,她可没忘记这个侍女方才在正堂里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个丫鬟和风卿婈一样令人讨厌!
“来人!给我掌固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贱婢!”
“是!”
立马有身材粗壮的仆妇走上前来,明玉眼睛一冷,正欲还手,忽然外面有丫鬟高喊:“夫人,宫里来太医了。”
“太医!”
两个丫鬟顿时一喜,风夫人满脸怒意:“怎么会有太医来?”
“老夫是奉平阳长公主的命令来看昭华郡主的。”
不待丫鬟恢复,就有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上了年纪的太医院院正背着药箱走进来。
一听说是平阳长公主的名号,风夫人母女周身森然的气质霎时间收起,风夫人面上挂上了得体的微笑。
“这么晚了,还劳烦王太医走一趟,真是……”
王太医便是那次在北苑的春日宴上给风卿婈把脉,揭露出风卿婈常年累月收人虐待的事情的那名老太医。
这老太爷对商书府这群人门儿清,冷着脸并不买账,淡淡地绕过母女二人,往床边走去。
风卿婈伤势很重,又加上她身子骨本就羸弱,这新伤加旧伤,情况不容乐观。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