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
“是。”伍良业应声。
两仪殿里的人都散去后,李世民起身,带着王德和几名内侍去了甘露殿。
甘露殿中,李五已经在此等候。
殿内烛火摇曳。
“说吧,暗卫查出什么了?”李世民问道:“重弩,哪儿来的。”
“陛下,宇文运曾在武德年间,为息王暗中筹措军资。”
李世民眸光骤冷。
世家大族,两头下注并不新鲜。
卢献跟宇文运凑到一块去,也是武德年间,卢家对当初的东宫下的筹码。
李世民眉头舒展开来。
也罢,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五呈送上一份密函。
绢布上字迹斑驳,倒也清晰可见。
武德七年,大云寺岁入二十万贯,半数入东宫
李五继续说道:“南山别院查抄的军中重弩,是武德四年铸造,借佛寺香火钱掩人耳目,宇文运接手之后,一直藏在南山别院。如雯罔 已发布罪歆彰结”
“当年庆州都督杨文干谋反,有一批军用物资从长安送往庆州,也过了南山别院的手。”
殿内炭火“噼啪”炸响,映得李世民面容明灭不定。
南山别院,还把这桩往事给牵扯出来了。
还真是
李世民心中有些复杂。
当年的东宫多有钱啊,想要结交尉迟恭,那财货都是一车一车的送
杨文干谋反,宇文颖去庆州,加入其中,最后被坐罪处死。
结果还漏了个宇文运,让他顶着个大云寺,为祸多年。
如果武德年就将宇文运连同宇文颖一块处死,说不定受害的人,就能少一半呢。
至于卢献,这混账东西,藏的够深。
"李五。"他声音低沉,"当年杨文干案后,朕以为东宫的暗桩已除尽,没想到"
李五垂首:"陛下,宇文运藏得太深。他借着佛寺敛财的由头,笼络了以前留下来的余孽,毕竟,那些留下来的,想要求活,想要求财。”
他们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作乱是没那个本事,没那个能力了。
可是谁会拒绝日子过好一些呢?
至于卢献,他也是得利者,利用身份声望还有手里的关系,为宇文运作遮掩。
财货什么的,一年到头也没少拿。
也能借着大云寺,为自己开拓人脉。
朝中有人好办事,人多力量大。
“陛下,卢家那边,还要继续吗?”李五问道。
李世民摇了摇头。
“此番,卢家已经伤了根本,卢承庆,朕还有用,况且,此番他回到长安之后,表现还不错,也就没有了要动卢家的理由了。”
在两仪殿内也说过,大云寺的案子,除去地方上的人口失踪案要收尾之外,其他的,到此也就结束了。
卢承庆的态度,众人都看着呢,倘若再追究,就显得当今皇帝,刻薄寡恩了。
“倒是郑家那边,好好看着点,郑元珣死了,郑元璹伤心着呢,毕竟是亲兄弟。”李世民垂眸思索着。
郑元珣虽然不争气,但是也有官位爵位在身,对于郑家来说,可是个重要人物。
处决了郑元珣,郑元璹表面上恭顺,但是心里未必没有怨气。
长安城的世家勋贵,本就在百骑司的暗卫监管之下,即便是百骑司那么多人手参与大云寺的案子,也没有动百骑司暗卫一个人。
出动的都是能露脸的,在明面上的百骑卫。、
李世民走到炭盆前,将密函投入火中。火焰腾起,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
“原先东宫的那些旧人”李世民声音冰冷:“你让暗卫继续去查,但凡与宇文运有过往来的,一律流放岭南。”
"臣遵旨。"
李五退下后,李世民独自站在殿中。他望着炭盆中渐渐化为灰烬的密函。
消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