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并非是我们的军事对象!对他们,一定要尽可能地释放我们的善意。”
一直负责秦刚安全的游珍,更是了解他的脾气,此时自己有了想法,就直接开口问道:“如果这样是最好的话,我们为何不把兵力都撤了,就只留商人和他们做生意呢?”
“正是因为有我们的强大兵力在这里,这里的生意才做得起来。”雷雨却是直接回答,“执政刚才讲的王师,我的理解首先得是师,我们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可以控制江防,震慑城防,所以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地与我们谈判。然后我们再讲究王道,和他们讲道理,不强买强卖,客客气气地对待老百姓,大家才会承认我们。如果现在把后力、舰船撤走,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刚赞赏道:“雷统制举一反三,思虑得甚是周全。做一个合格的军人,不仅仅要懂得拿起武器后的开战,还要懂得放下武器的‘统战’!”
“为什么要这么费事呢?”游珍问道,“我看这官府里的军队实在是不堪一战,之前在江面上的那场遭遇战实在打得毫不费力。要是担心手头兵力不足,不如这次干脆再从流求那里多动员一些兵力,直接就把这杭州城打下来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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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的这次,是意外,也是趁了那帮人根本不懂水战的便宜。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伤亡,但是应奉局局卒受伤致死以及落水而亡的也有二三十人。不过要是换成攻城的话,不管是我们、还是守城的官兵,两边的伤亡可以预见地庞大。而且,一旦我们把杭州城攻下来,对于朝廷的震动必然不会小,那就会有更多的援军过来对战!”秦刚叹了一口气,“都说慈不掌兵,刀剑无眼。但是,这个世界上,当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不打仗、不打大仗,以及不死人、或者不死太多人的方法实现的话,总是选择后者会好一点!”
“那按执政您说的这个道理,为何之前您却一直强调要训练与保持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这次还主动发起这么一场攻击,这不是有矛盾吗?”雷雨也开始提出了他的疑问。
“不矛盾!《司马法》说过: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你们看,正是因为我们的水师拥有强大的作战能力,又一举擒获了两浙路的帅守,所以,我们攻到了城墙之下,对面的便不敢出来应战。大家才有可能会在这里进行谈判,进而抓了对方的俘虏,也可以用钱物来换回。甚至还有了今天的草市。这一切,如果我们这里的军队不强,或者说先行撤走,很可能马上就会有城里的官兵杀出来了!”
“哦,我明白了。”雷雨点点头,“杭州官府的使者来了几次,问起赎回宇文昌龄的条件,执政您都没有接口,就是因为只有他留在我们的手上,这官府才会投鼠忌器、更不敢轻举妄动。这杭州城下就会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
“对于宇文昌龄,无论是杀了他、还是放了他,都会让局面变简单,会让朝廷更容易决策是调兵还是调人,来解决麻烦。这显然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所以扣着他不放,是最好的办法。然后,杭州城这样僵着,连攻城战都没打,所以给杭州城增派援军的可能性也不大。我们只要静候新的变化出现就行了!”
“新的变化?会是什么呢?”
“朝廷眼下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重新任命一位新的两浙路经略安抚使,再来与我们沟通后面的事情。而对这个新的人选,我很期待。”
此时,京城。杭州的八百里加急刚送到时,的确让整个朝堂都十分震动。
之前两浙路有沿海县城被海盗骚扰攻破,知县自杀殉职。好在海盗们抢了财物与人口就走了。所以,之后的官兵赶到,光复了县城、再追赏了这些忠义之士后,想着这些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才没多长时间过去,海盗居然变本加厉,直接从江口打到了杭州城下,而且还抓走了两浙路帅守宇文昌龄。
不得不说,之前政事堂的判断有严重失误啊!
眼前的大事是:两浙路群龙无首,接下来的应对措施,首先便是要明确主官才是。
这次,诸位宰执不敢再自行决定,正好官家也结束了与靖虚先生的问道,开始与大家一起关心两浙这边的事情。
“两浙路不应如此糜烂,还是宇文伯修过于老迈,所以这次还是应该另派得力干臣前去处理为宜。”
“另派他人,可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不如就在杭州城现有的官员中间提拔一人,这样也有利于事情连贯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