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道来,“‘离’有远离之意,大隐隐于市,离尘而入幽,逃脱樊笼,返璞归真。”
众人听着,默默点头。
是啊,她们在长安摸爬滚打,见够了朝堂纷争、人心叵测,可不就盼着有个地方能 “离” 开那些烦扰,喘口气吗?这解释,确实说到了心坎里。
祝明月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慧黠,“《易经》中,‘离’为火卦,主光明。居光明处,心里亮堂,日子才有奔头。”
她没说出口的,是更深一层的意思,在座的谁又不是 “离人”?离了故土,离了旧人,揣着各自的念想在长安扎根。
怀离思,藏归心。
能归便归,不能归,就在这里活出另一番天地;想聚便聚,不想聚便各自安好,自在就好。
这番解读层层递进,既合典故,又贴人心,听得众人再无异议。
谁也懒得再费脑筋,晃荡那点可怜的文化素养琢磨别的名字,“离园” 二字,就这么全票通过了。
祝明月只负责设置条件、发放任务,三位工匠各自划分负责范围。
周木匠的活最实在,先备足木料,打些常用的家具箱笼,等主体建好了就能首接用上。
李匠人的任务也明确,回去拉上一班壮丁,先把这片荒地上的破屋拆了,杂草除了。至于平整土地倒不急。谁知道哪里要挖池、哪里要堆山,现在动土反而白费力气。
最费神的是刘匠人,他得回花果山好好琢磨,如何在这平地上造出山川景致,让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融在一处,既不拥挤,又处处是景。
祝明月将开工日期大致设置在秋高气爽之时,这一两个月里,三位工匠怕是要被离园的图纸熬得呕心沥血、寝食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