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相触,两人忍不住放怀大笑,生出水乳交融,惺惺相惜下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动人感觉。
李世民道:“少帅真会说笑,要我怎样配合你?”
寇仲双目神光大盛,扫视对岸远近的平野丘陵,沉声道:“首先我要在每一条敌人会行经的路线布下精灵的探子,让我能精确把握敌人的情况,我曾吃过狼军来去如风的亏,这次绝不可重蹈覆辙。”
李世民点头道:“少帅放心,这方面我筹划准备多年,不但有熟悉地理的探子队伍,更可以飞鸽迅速传递消息,达到少帅的要求。下一步如何?”
寇仲道:“我会令颉利发觉这段路并不好走。”
李世民剑眉轻蹙道:“来自大草原的敌人一向灵活如风,机动性强,昼伏夜行,要偷袭和伏击他们将会冒上非常大的风险,甚至动辄难以脱身,少帅请再作考虑。”
寇仲微笑道:“偷袭截击他们的人由我寇仲亲自率领又如何?”
李世民愕然道:“那当然是另一回事。唉!少帅的心思教人意想不到,竟是由主帅亲自上场。”
寇仲道:“我袭击的只是颉利的金狼军,只要够快够狠,不断令敌人伤亡,可令对方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当他们抵达大河对岸,将是师劳力竭,疲不能兴。”顿了顿续道:“沿途突袭的另一个作用,是扰敌军心。因我袭击的对象集中在金狼军的部队,等于向其他领袖如突利、古纳台兄弟、菩萨之辈发出警告,暂时我仍顾及兄弟情分,不去碰他们,要他们好自为之。”
李世民一震道:“妙绝!战争之道,攻心为上,少帅此着,不但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少帅认为这支突击部队需多少兵员?”
寇仲肯定地说道:“五百精骑该足够有余,但必须是百中挑一、骑射皆精的高手,其中部分人当然还须熟悉地理环境,更要尽量利用河道,让我少帅军的飞轮船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哼!这次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的是我们。当颉利越过北疆后,会发觉优势尽失,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局。只有如此,我们才可把伤亡减至最低。”
李世民道:“我现在开始明白少帅为何坚持要打这样的一场硬仗。”
寇仲道:“这盘棋如何下,主动权全在我们手上。我们先设法气走毕玄和赵德言,断去他们对长安的情报,倘能令颉利认为长安政局不稳,必起军直扑长安,我们则枕兵大河南岸,同时沿河多处集结舰队,不断予以偷袭冲杀,保证敌人不敢越大河天险半步。”
李世民道:“若颉利转攻北岸各城,建立据点,我们岂非亦被大河天险困于南岸?”
寇仲笑道:“这是绝不会发生的。他若敢调兵他攻,我们可用舰队迅速送兵过河,加以截击,尽由当时形势决定。你老哥紧记要把洛阳的超级武器八弓弩箭机和飞石大运来,装在船上,配合我们的飞轮船,把大河和沿岸一带牢牢控制在手上,包保敌人应接不暇,疲于奔命,空有比我们强大多倍的兵力,且平均质素比我们优胜的大军,也有力难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到敌人军心不稳,就是我出动去和突利他们逐一谈心的时机,当只剩下冥顽不灵的颉利,我会教他一尝惨败的滋味。”
船队转入渭河,望长安南下。
李世民赞叹道:“能与少帅并肩作战,而非与你成为誓不两立的死敌,是世民的福分,更是天下百姓的福分。以前是由我千方百计去振起手下士气,使将士用命,这次却掉转过来,由你令世民充满必胜的信心,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充分表达我心中对你的钦佩和感激。”
寇仲搂上他肩头道:“大家兄弟嘛!还要说什么他娘的客气话呢?”
联合船队船速减缓,沿永安渠朝长安城驶去。寇仲、徐子陵、李世民、跋锋寒四人并肩立在船首,准备登岸。伟大的长安城矗立前方,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兴起。寇仲深切地体会到当他们入城的一刻,将会攀上生命和事业的巅峰,直至击退以颉利为首的塞外联军,始能告终。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竭尽所能面对所有危机和挑战,再不能像从前般可以种种诡谋巧计甚至打不过就跑的办法作灵活应变,凭的只有本身的实力。任何错失或犹豫均不容许,似若在赌桌上豪赌的赌徒,每一注尽押所有,输掉任何一局将永不得翻身。
跋锋寒仰望在蓝天上飘浮的云朵,有感而发地说道:“由我们入城的一刻开始,长安将成为塞内外人人翘首仰望的中心,它面临的成败将主宰着天下权力的盛衰兴替和民族国家的荣耀屈辱,影响深远,想想也教人神思飞越,泛起如在梦中的奇异感觉。”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