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寇仲脑际灵光一闪,狂叫道:“第三项罪就是为逞一己之私,竟想放火把小春光无辜的姑娘宾客烧死,此事铁证如山,受害者请立即扬声,否则我们便……没什么!”他本想说“否则我们便不来救你们”,幸好悬崖勒马,没有变成见死不救的恶人。小春光主楼上的“受害者”立时高声发喊,纷纷指责都任。
寇仲见时机成熟,大喝道:“兄弟们!从今天开始,焦宏进才是我帮帮主,焦帮主万岁!”一时“焦帮主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寇仲再喝道:“院内的人听着,只要你们弃械投降,焦帮主一律不追究,大家仍是好兄弟。”话声才止,院内街上立即肃然静下,只余火把燃烧和呼吸的声音。不知院内谁人先掷下兵器,接着叮当声不绝,谁都知都任大势已去,地位不保。
寇仲长笑道:“都任小儿!还不滚出来受死!”
都任狂喝一声,持矛冲出,朝焦宏进立身处直扑过来。“嗤嗤”声响个不绝,数以百计的劲箭像雨点般向他射去。都任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在街心颓然倾倒,立毙当场。
日夜赶路两天后,徐子陵终抵久违了的大江。
宽阔的江面上出奇地不见片帆只船,惟见江水滔滔,自西而东,滚流不休。尽管是长江这样的大河,当然难不倒徐子陵,不过他并不急于渡江,遂顺道往上游掠去,希望找到江道较窄处,好省回点气力。日落西山下,夕阳的余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有种凄艳的美态。拐了一个弯后,上游四、五里许处赫然出现一个渡头,沿岸尚泊有九艘中型的帆船,飘扬书有“长江联”的旗帜。
徐子陵好奇心起,暗忖长江联盟是由郑淑明当家,以清江、苍梧、田东三派和江南会、明阳帮等为骨干的联盟,为何会在此聚集?心念电转间,他脚下跑了两里多路,穿过一片树林野树,登上一个小丘顶,把长江联于渡头方面的活动,尽收眼底。大地逐渐沉黑下去,九艘帆船都没有亮灯,透出鬼祟神秘的味道。忽然上游处有艘大船从河弯处转出来,全速驶至。
徐子陵定神一看,心中登时打个哆嗦,因为这艘船他绝不陌生,是他和寇仲曾度过一段时光,巨鲲帮帮主云玉真的座驾船。他心中涌起很不妥当的感觉。
寇仲挺坐马上,从高处遥望星月下一片荒茫的平原林野、起伏的丘陵。宣永和焦宏进分傍左右,后面则是十多名手下将领,泰半是来自骆马帮的人。小春光事变,都任惨死,消息传出,窟哥闻风慌忙逃往大海的方向,希望凭着马快,能在被寇仲截上前,回到海上。岂知寇仲胸有成竹,以擅于察探的洛其飞沿线放哨,精确地把握他撤军的路向,又任他狂逃两天两夜,然后在这支孤军必经之路上,集中军力,蓄势以待。
蹄声响起,洛其飞策骑穿过坡下的树林,来到寇仲马前,报告道:“敌人终于挨不住,在十里外一处山丘歇息进食,好让战马休息吃水草。”
寇仲双目寒芒电闪,沉声道:“照其飞猜估,这批契丹狗贼是否仍有一战之力?”
洛其飞答道:“契丹狗贼虽成惊弓之鸟,但他们一向刻苦耐劳,纵是仓皇逃命,仍散而不乱,阵势完整,兼之专拣平原旷野赶路,一旦被截,亦可凭马快突围。”
寇仲点头赞道:“其飞所言甚是,这次我们虽仗熟识地形,人数士气均占尽优势,故胜券在握。但如何可攫取最大的战果,把我们的伤亡减至最低,这才划算得来。”
焦宏进以马鞭遥指后方十里许高山连绵处,说道:“飞鹰峡乃到大海必经之路,我们只要在那里布下伏兵,保证可令窟哥全军覆没。”
寇仲笑道:“窟哥虽不算聪明,却绝不愚蠢,且行军经验丰富,当知何处是险地。”
洛其飞点头道:“少帅明察,窟哥一伙本有余力多走十来里,却在这时间歇下来休息,自是要先探清楚地理形势,然后决定究竟应穿峡而过,还是绕道而行。”
宣永皱眉道:“假若他们绕道而走,由于他们马快,可轻易把我们撇在后方,那时沿海一带的乡镇可要遭殃哩。”
寇仲摇头道:“他们是不会绕道的,因为能快点走他们绝不会浪费时间,我们不如来个双管齐下,不在飞鹰峡布下一兵一卒,只在他们后方虚张声势,扮作追兵杀至的情景,令他们在得不到充分休息的劣况下仓皇逃命。”
焦宏进愕然道:“那我们在什么地方截击他们?”
寇仲断然道:“就在峡口之外,那时窟哥的心情刚轻松下来,人马亦均泄气,我们就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兼左右夹攻,只要把他们赶到峡内去,这一仗我们将可大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