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请!”
领头步出殿门。
徐子陵心想又怎会这么顺利的,忙随他去了。
寇仲策马直入皇域,到了尚书府外才甩蹬下马,尚未登尽台阶,一身劲装的董淑妮夹着香风从府门内冲出,杏眼圆瞪地娇叱道:“没胆鬼!跟我来!”
寇仲见把门的卫士无不拿眼瞪着他们,大感尴尬,只好随她入府。
董淑妮走进西厅,把所有婢仆全部逐出,指着靠窗的椅子,气鼓鼓道:“你给我坐在那里!”
寇仲亦是心中有气,不悦道:“我是你的奴隶吗?有什么事快说出来,本少爷今天很忙。”
董淑妮怎想得到寇仲敢顶撞她,气得两眼大睁,戟指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人,竟敢用这种口气和人家说话。”
坦白说,即使她状若发疯的雌虎,但仍是那么娇俏艳丽,姿态动人,别有一番娇媚味儿。尤其挺起酥胸两手扠着小蛮腰的姿势,更是引人之极。
寇仲见她气得秀目通红,珠泪欲滴,心中的气登时消去大半。又暗忖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犯不着和她计较。
哈哈一笑道:“坐便坐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坐好后,拍拍大腿道:“董小姐要不要坐上这张世上最舒服的椅子。”
董淑妮狠狠盯了他好半晌,跺足大嗔道:“我先和你算旧账,那晚你滚到哪里去了?”
寇仲摊手道:“我听闻荣凤祥明晚才摆寿酒,故以为小姐一时口快说错日子,兼之也真有点事,嘻!你明白啦!”
他再不想和她纠缠下去,遂点醒她自己已识破她的奸谋,让她知难而退。
董淑妮旋风般来到他身前,玉腿差点碰上他的双膝始停了下来,大发雌威地骂道:“见你寇仲的大头鬼,人家的寿酒是连摆七天的,否则怎叫得做大寿。”
寇仲差点语塞,幸好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乘机诈她一记,苦笑道:“小妮妮不要再耍我了!我和虚彦兄是不打不相识,现在已成莫逆。他还把所有事和盘托上。待会我去荣府找他,你要不要一道去?”
董淑妮如遭雷击,连退三步,俏脸转白,不能相信地嗫嚅道:“他……他真的……”
寇仲心笑任你如何狡猾,始终嫩了一点,一下子露出狐狸尾巴,让自己证实了纯属凭空猜想的事。拍拍衣衫长身而起道:“待会我们再亲热吧!”
随着笑嘻嘻的得意而去。
徐子陵随在不嗔身后,朝后院的方向深进。沿途不时遇上僧侣,但人人对他视而不见,像正沉醉于本身清净无为的宗教生活里。
经过那座在阳光下金碧辉煌的铜殿后,不嗔左转进入一条两旁植有竹树,古意盎然的石板道。两旁僧舍掩映在竹林之间,朴素简单,与殿堂的华美又截然迥异,不过在铺上白灰泥后,又自有股不施脂粉般的自然美态。
徐子陵正细意感受禅院里那种深幽致远、平和宁静的气氛时,景色一变,房舍渐稀,代之是苍松翠柏,层岩嶙峋,沿着石路前行,可看到右壁凿上“佛道”二字。两边石岸逐渐高起,山道收窄,两旁石壁是依矮崖形势雕凿的诸佛坐像,均神态悠然,栩栩如生。
徐子陵看得心中惊异,佛道忽尽,眼前豁然开朗。在这禅院西端处,一座上刻“方丈院”,面阔七间、歇山九脊顶的巍峨大殿建于崖沿处,形势险要至极点。
徐子陵大感不妥,问道:“这该是贵院主持了空大师的居停吧!”不嗔若无其事地答道:“施主欲见师小姐,自须由本院方丈定夺,何需奇怪?”
徐子陵早知不会那么容易可见到师妃暄,只能心中暗叹,随他登阶入院。
方丈院共分前中后三进,入门处是个空广的接待室,没有任何家具,只在两壁挂有画像,看来该是禅院历代主持的肖像。不嗔嘱咐徐子陵在此等候,穿门进入内间去。
徐子陵闲着无事,正好浏览壁上的肖像画,画像虽形态各异,肥瘦不同,但绘者无不为其刻意经营,画得人人宝相庄严,佛光普照,容貌慈和,一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模样。像旁还附上名号和受戒入寂年月等介绍文字。
肖像显是依年代先后排列,到左壁最后一幅时,徐子陵心中一震,行近细看。只见所绘老僧须眉俱白,脸上深刻的皱纹纵横交错,看来至少有七十多岁。
他之所以吓了一跳,皆因此僧面目与现在的主持了空至少有八、九分相似,恰是了空老朽后的样子。正在思忖这是否了空的亲爹,而了空是子承乃父的衣鉢,赫然发觉肖像画旁只有受戒年而没有卒日,不由倒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