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何不先遣人往去问之?问明了他的来意,再做打算,不为迟矣。如他当真是来阻我军前行的,他只三四百众,灭之亦如反掌。”董次仲采用了张歆的意见,便遣了从吏一人,由十余骑兵护着,去问番侃来意。要说起来,张歆的这个建议不为错,董次仲这次来东阿,虽然是为与耿纯、番侃争夺东阿而来的,但毕竟两边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反目,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就打将上去,董次仲此处确是将会失些道理。——实际上,说来说去,张歆之所以会有此议,董次仲又之所以会接受张歆之此议,归根结底,真正的原因其实还是在曹幹如今的实力,已不是以前可比!别看董次仲气势汹汹的样子,真要和曹幹开打起来,他真也还是心中没有底气,所以他不太愿意贸贸然的就去打番侃,此做人做事,先给他自己留下一线之暗藏意也。委实却是浑然未有料到,张歆讲道理,番侃不讲道理!前去询问番侃来意的从吏才行未久,董次仲、董丹、张歆等俱频频前望,焦急的等待从吏问完回来之际,蓦然喊杀四起,不知多少的伏兵从道外两侧的丘陵、林间杀出!此时,董次仲部的部曲都停下了前进,坐在了地上休息,毫无戒备。顿时之间,董次仲、董丹、张歆等人惊愕,坐地休息的董次仲的部曲茫然糊涂,都是不知所以!
挡在前头路上的番侃亲率的那三四百众,於鼓声催动里,趁机呐喊着,也从前头杀来!董次仲派去见番侃的从吏尚未到番侃阵前,见到此状,狼狈窜回。
董次仲总算回过神来,惊慌的赶紧命令部曲起身,试图组织反抗,早是来不及矣。道两边杀来的伏兵分从左右,横***来,将董次仲的部曲截成了两段,旋即,分向前后,乱杀乱搅;前头杀来的番侃亲率的那三四百众,杀到以后,借此之势,猛打猛冲。不到半个时辰,董次仲部就整个崩溃,部曲四逃。董次仲怒不可遏,可是大势已去,他也只好夹在乱兵之中,窜逃奔走。向北逃出一二十里,后边的追兵才渐渐消失。收拢部曲,带来的四千余众,只收拢到了千余人。亏得不久后董丹、张歆寻到了董次仲,他俩各亦收拢到了部分溃兵,合拢起来,约两三千人。这才算是损失没有特别的大。董次仲大怒说道:“之前我就听说过,番侃这个***阴险狡诈!刘昱吃过他不少亏。这***果然真是狡诈!老子以礼为先,遣吏去问他来意,他却倒好,提前藏下伏兵,趁我部曲坐地休息,而偷袭於我!气煞我也!”张歆极是狼狈,冠带都跑丢了,他浑身泥污,安慰董次仲,说道:“明公,好在部曲损失的不是很多。作些休整,仍堪进战。”董丹气冲冲地说道:“再做进战之时,却决不能再给番侃用计之机!下次再见到这***,我直接带兵就杀上去!”董次仲恼怒了半晌,勉强按下怒火,令部曲休整,预备休整一日后,仍还赴向东阿。然不意,这日傍晚,急报传到:耿纯已克东阿。
获知了此讯,董次仲不敢相信,细问之,却乃是今日番侃败了他之后,回转到东阿城下,诈称其所败者,是清县、发干等县的援兵,东阿城中的守军信了,士气更加低落,耿纯趁势加强攻势,乃於暮前,攻下了东阿县城。董丹骂不绝口,直骂番侃狡诈之贼!却这董次仲、董丹,在莽新官吏、地方士绅眼中,本是为贼,现却先有董次仲自称“以礼为先”,继有董丹大骂番侃这个原本的莽新管理是贼,倒亦是可叹有趣!且也无须多说。只说董丹骂了一阵,问董次仲说道:“底下可该怎么是好?”董次仲想了半晌,咬牙说道:“爰大率被樊公任为了西方率,我与曹幹竖子两部皆处於西,理当属爰大率总管,我派人去爰大率处,请他做主!”.
濮阳位处在东郡的南部,离定陶郡很近,与定陶郡西边的吕都、葭密等县之间,只隔着离狐县,过了离狐就是濮阳,濮阳县城距离定陶郡的西界只有不到百里。曹幹自率一军,往攻濮阳,道路很顺,从吕都、葭密县境西出之后,未攻离狐,绕过离狐县城,两日后即至濮阳城下。一如番侃所料,濮阳城中果无是无备,骤闻曹幹亲率兵马到,城内惊慌失措。曹幹遣李顺部挑战,城内不敢应战,紧闭城门,守卫而已。曹幹遂於筑营后,指挥部曲,围城而攻。
且不必多说。
只说耿纯、番侃所负责的东阿这边。东阿位处在东郡的北部,北边挨着荏平、临邑,与定陶郡之间的距离虽也不是甚远,距离定陶郡的北界不到二百里,但中间颇是隔了好几座的县城,由北而南,分是范县、廪丘、黎县,这三个县是东郡的属县;此外还有都关和城都两县。都关、城都是山阳郡的属县,曹幹在打下定陶全郡以后,已将这两县亦收取之。换言之,要从定陶郡去打东阿县,其间相隔的县城主要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