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董次仲也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是只有荏平、临邑等几个县的地盘,此是依据之一;在不久前诸部义军联歼景尚、王党部的这一仗中,参战之诸部义军的表现各有不同,在於其中,董次仲部的战斗力之表现算是比较差的一个,这是耿纯、番侃等亲身所历、亲眼所见,此是依据之二。耿纯沉吟片刻,认可了番侃的分析,说道:“公言甚是。以公之此所言,千余之兵确乎是足阻董次仲部矣。”
於是就此议定。
先不取范县三县,直取东阿,若是董次仲遣兵前来争夺,就由番侃率兵迎击。
在都关、城都境内休整了一日,第二天,耿纯、番侃率部继续北上,绕过范县等三县,日夜兼驰,直扑东阿。数日后,兵到东阿城外。东阿县城东临瓠子河,城东没法筑营。耿纯、番侃选定了城西作为筑营之地。一日而营成。筑营期间,非只城内的守军没敢出来袭战,原本驻在城外营中的守军,且还趁机弃营而走,遁逃进了城中。营地筑成的当晚,番侃与耿纯说道:“今日筑营,我部故意装出不设防之状,而却城内仍未敢出战,且城外之守卒,遁入城中。由此足见,东阿守军士气之低落!以在下愚见,宜当趁其低落,明日就展开攻城!”耿纯以为然,说道:“便按公意,明日攻城。”
却说这东阿守军,为何士气这般低落?原因很简单,三个缘故而已。一个缘故是,东阿之前先后被董次仲攻打了多次,董次仲虽然一直没能把东阿彻底攻下,但东阿的守军却亦因此而已是久战疲兵;再一个缘故则便是与景尚、王党部的全军覆没有关系了,好不容易盼来了朝廷的王师,结果一战覆灭,这给东阿守军上下带来的打击,那是可想而知的,对守军的士气当然也就会造成极不利的负面影响;还有一个缘故,是因为曹幹在这个时候,已经展开了对濮阳的围攻,此个消息东阿城中已知,濮阳是东郡的郡治,东阿遇到危险,最大的援军依仗就是濮阳,——此前董次仲每次攻东阿的时候,濮阳都有援兵来救东阿,这也是董次仲数攻东阿不下的一个原因,但现在濮阳却也受到了贼兵的围攻,竟已是自保不及,则显然的已是不可能给东阿再派来援兵了,外无强援,守军的士气不免的亦便会因此惶恐。且也无须多讲。
东阿守军的士气既然低落,耿纯又是个奋励之人,番侃谋略出色,遂耿纯、番侃亲督兵马,对东阿的围攻一展开,东阿的守势就岌岌可危。
讯息很快传到了董次仲处。董次仲吃惊之余,二话不说,立刻聚集部曲,甚至把远在平原郡境内的部分部曲也调了回来,用了三四天的时间,纠集起了四千多的部队,便急往东阿。所为者何?毋庸多说,自是为争夺东阿而去。行军途中,董次仲愤怒地与董丹和他的军师张歆说道:“前时莒县会盟之日,樊公封我以荏平公,虽未明言,指东郡之地,归属於我之意,彰然如揭!而今曹幹竖子,却不声不响,居然遣兵来攻东阿!实不可忍!”就在两三年前,曹幹还只是董次仲部中的一个寻常部曲,转眼间,却已是一部之率,莒县会盟的时候,且被樊崇封为了“定陶公”,定陶县、定陶郡都名定陶,但他的这个定陶公中的“定陶”二字,明显指的是定陶郡,比较来说之的话,甚至如今在徐、兖诸部义军大率中的地位,还已高过了董次仲,——董次仲的“荏平公”,荏平是县,只是个县公罢了,当然是比不了以郡名为称的郡公的,说实话,董丹早是对曹幹嫉妒不已,此际闻得董次仲此言,董丹奋然说道:“等到东阿,我亲率精锐,猛往击之,必斩耿纯、番侃!等杀掉耿纯、番侃以后,将他两人首级,送去给曹幹小儿!也好从此叫那曹幹,不敢再窥我东郡之片地!”董次仲壮其慷烈,说道:“好!待至东阿,耿纯、番侃若是识趣,便即撤走,亦就算了,他俩若不识趣,我亲擂鼓,为你助威!”随从在左右的董次仲之帐下诸将,亦都是无不争相向董次仲表示忠心和勇武。张歆奉承说道:“曹幹破坏盟约,违理在先,今诸将尽皆奋勇,是大义、军心悉在於公也。这一仗,公必可胜!”董次仲乃催促部曲,加快行进,严令两天内必须赶到东阿城。
行军到次日,下午时分,兵马正在前进,突然斥候回报:“前有一军,约三四百人,挡住去路。观其旗帜,番侃之部也。”
董次仲令部曲暂停,叫来了董丹、张歆等,与之商议。董丹挺胸说道:“不必说了,番侃这定是来阻我军的!只带了三四百众,怎么?他难道认为就能挡住我数千精兵的前行道路么?未免太也小觑我军!我愿领兵千人迎战!”董次仲问张歆意见,张歆倒是提出了别的意见,说道:“番侃来意,尚且不明,若就贸然进击,是明公将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