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眉头一拧，双手骨节攥的“咯嘣”作响，就要直接上前拧掉秦凡的脖子。
方才听秦凡一番义正言辞，还让刘老认错道歉。
本以为秦凡身怀绝技，真能治好刘老的病。
可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也是沽名钓誉之辈，一句抱歉，就打了所有人的脸。
“生老病死，天道循环。”
刘老听完倒是一脸释怀：“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你不必自责，毕竟，人力又怎能胜天？”
“这跟人力和天道没有关系，我说不能是有两个原因。”
秦凡看着刘老说道：“第一，你自身精气涣散，形萎靡下沉之颓势，证明你自己对治好自己都没有信心，潜意识里是在拒绝治疗，放弃希望，这对于病情的治疗介入来说，是大忌。”
“第二，因为我行医时间不长，很多病都没有接触过，也就没有真正的成功病历，所以你让我说有必然的把握，我问心有愧，说不出口。”
刘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被病情耽误的时间太长，没有早点遇见你，才导致无药可救的。”
秦凡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三年来你一直没有放弃治疗，没有没有治本，但还是稍微延缓了病症恶化的时间。”
“所以你连之前的那几名医师都不如了？”
龙冷冷地看着秦凡：“不会治就说不会治，哪扯这么多理由和借口。”
“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他起了杀心。
刘老看着秦凡，若有所思：“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是的，如果你愿意让我全力而为，不去考虑什么后果。”
秦凡如实说道：“毕竟你目前的状况，接受治疗只有两种结果，变得更好，或是更坏。”
“我可不想来背第二种后果的黑锅。”
他没有说假话，自己目前正处于《巫医经》的入门阶段，对于许多病都只能通过药物乃至针灸治疗。
虽然偶尔也可以动用一些真气，但是体内残留的那点真气早就被他耗尽了。
就算没耗尽，也根本轮不到刘老的头上。
他愈发觉得，需要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而拿到通天参，就是第一步。
刘老大笑起来。
那下巴上的胡须跟着颤抖。
因为病情的束缚，他的四肢和身体都完全不能动弹，脸上表情也极为僵硬。
可是，他却能笑出一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狂傲姿态。
“我居然被一个年轻娃给看低了，你问我敢不敢，我只能告诉你，放眼这个天下，还没有我不敢去做的事情。”
他看着秦凡问道：“让你试试又何妨？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一旁的龙轻哼了一声，刘老很少主动问及他人的名讳，特别是隐居南都之后，就算是南省的封疆大吏来到这里，也不够资格让刘老多看一眼。
“秦凡。”秦凡如实答道。
“很好，秦凡。”
“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负责给我治病。”
刘老神色恢复到了认真：“以前，都是别人把他的命交到我手里，由我来掌控他人生死。”
“现在，我不介意把我这把老骨头交到你手中，让你来决定我的生死，如何？”
秦凡神色微微动容。
刘老看似豪迈的一番话，实则是在鼓励自己，让自己没有压力，放手一搏。
“放心吧，就算不能根治，我也会让你多活个十年八年。”
“咱们只会更好，不会更坏。”
秦凡笑着说道。
这一刻，他语气充满信心。
“现在。”
秦凡转过身看了过去：“帮我准备一盒银针，酒精，还有热毛巾跟温水。”
龙差点当场暴走。
让自己跟他打下手？
只是在他暴走之前，秦凡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天：“没什么问题吧？”
龙脸色一僵已经摸向腰后的手，又谄谄地收了回来。
自己居然被着小子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