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这时嗡嗡了一下,有一条新的信息跃然闪现进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我和爸爸还在等你。
黎商捂着嘴,一直积压在眼眶里的热气,终于凝结成珠,一串一串无声落下来。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去那间郊外的小教堂。
在路上,她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黎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是闷闷的,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黑漆漆的油桶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将两张满是横肉的男人脸照得油光发亮,他们坐在火堆边,就像老鹰瞅小鸡一样牢牢盯着她。
黎商方才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她扭动胳膊,发现自己被绳索死死捆在椅子上,手和脚都动弹不了。
好在嘴巴没有被堵住,是可以说话的。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她不解地问,明明睡着以前,她还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她是什么时候被带走这里来的?有没有人知道她失踪了?
“这里是荒山野岭,你想逃是逃不掉的。”
其中一个皮肤粗糙黝黑的人回答她,说话是外地人的口音,一上来就打消她动脑筋的念头。
黎商环顾了一圈破旧发霉的房子,坏掉的窗户口有夜里的冷风飕飕灌进来,把油桶里的火苗吹得时明时暗,人心惶惶。
她已经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不知不觉晕迷,然后被绑架到这里。
那个出租车司机和眼前两个人是同一伙的,显然他们早就盯上她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事件。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黎商只是想,这些人要是纯粹为了勒索钱财,怎么会盯上她呢?
两个匪徒看了看她,都没有说话。
“既然我落在你们手上了,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黎商心里一横,也是豁出去说的,毕竟这种情况下,她是很难脱身的。
哪知她的话音刚落,房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浑厚的笑声,伴随着由远
及近的脚步声,一直到门口。
黎商看到一张熟人的面孔,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黎小姐还认得我?”
任高远眯起眼微微一笑,一脸深藏不露的表情。
黎商怎么也没有想到绑架自己的人是任雪莉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任高远想了想,始终都是微微笑着的,“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但是不是绑架她的真正原因!
黎商从他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心中疑惑更甚,“那您为什么绑架我?除此之外,我好像没有得罪过您吧?”
“你?”
任高远笑着细嚼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黎商感觉他瞥向自己的那一眼,隼利的老眸藏着一抹锐利的暗芒。
“我的判断是没错的,凡是斩草不除根,日后必然留下来成为隐患的。”
他无可奈何的说了一番话,尤其是那句斩草不除根,让黎商暗暗心惊,隐约有什么可怕的念头正要冲撞出来。
“不懂?”
任高远看她白痴一样领悟不过来,十分可笑,反而倒想多说几句。
黎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人生当真奇妙,这句话我当年对你大伯黎春深也说过。”
黎商愣了一下,想起张轩然四年前找到的那个小助理,那人提到过任高远,十四年前任高远在梅城身居要职,而且根据调查到的种种迹象表明就是他和聂亦景****整垮了黎家,他和黎家自然是不和的,但此刻听他说话藏有玄机,似乎关系并不简单。
“您认识我大伯?”她佯装不知问了一句。
“何止是认识?”
任高远嗤了一声,“当年姓聂的小子处心积虑对付他,我还提醒过他,可惜他一意孤行,不但不听我的,还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黎商拧起眉头,更加不解地问:“你和我大伯做了什么事?”
任高远呵呵一笑,“小丫头,你以为你大伯当年成为梅城首富,就那么容易吗?没有我,他能在梅城顺风
顺水?若不是他重色轻友,为了一个抢来的女人翻脸无情,我也不想放弃他这个老朋友。”
说到这儿,他倏忽变了脸色,眼里多了一抹冷厉,“毕竟你大伯这个人啊,可比聂亦景那小子让人放心多了!”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