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叶凝欢死死咬着舌尖不让自己出声。倒霉孩子楚灏发起疯来谁也挡不住,早知他能这么顺利就跑出来就不冒险了,直接跟着瑞娘几个走了完了!
现在可好,又当了回大傻子,还要靠他才能出来不说,还把他气个脸绿,死命地折腾她。
陆霜凌稳稳驾着车,车上悬着陆家的出城牌,一路畅行无阻。并未往东去,而是径直向北,就近往北门去。
陈紫烟看他神态若定,不由问:“你早知殿下能顺利出来?”
陆霜凌说:“宫里出入,靠的是关系而非功夫。坦白说,比起殿下被扣在宫里,你们这样混进去更危险。”
他的侧脸很英挺。特别是那鼻子,略有些鹰钩,尖尖的十分撩人。陈紫烟之前就见过他,不过真正过话是前两天的晚上,她拿了叶凝欢的信去找他。
陈紫烟说:“你也没阻止啊。”
陆霜凌说:“殿下拖着,是为了安抚皇上给你们争取时间。不过广成王的事既横出来,也不宜再拖。她所计划的与殿下不谋而合,自然要冒这个险。况且你们混进宫,就算有什么事还有殿下在,总不至丢了性命。反正在王家的人应节抵京前,皇上不可能对殿下有任何不利!”
这几天,陆霜凌与楚灏在京的旧部,以及一些江湖上雇来的人手,联合在静园的藩将,分三批将瑞娘、绿云,以及一些亲卫乔送出城。只要叶凝欢仍在京里晃dàng,皇上都不会起疑心。
这是一早楚灏就安排好的事,他原本的最佳时机是拖到淑妃临盆以后。这段时间比较忙乱,皇上必定分身乏术。
宫里楚灏是有人的,毕竟他在京里待了多年。总有一些人愿意跟他jiāo易,结成利益共同体。况且楚灏曾管过行务属暗局,替皇上通连江湖,黑白两道上的人也认识不少。黑锅背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抽身。
楚灏在东临揭了丁景隆的事后,就必须要为自己的退路做最坏打算。但皇上也不傻,不仅dòng悉了他的意图,且埋了更大的yīn谋。这哥俩的对决可谓经纬皆备互有攻防。只能说,皇上料中的是楚灏与叶凝欢的感情,错料的是叶凝欢的脑袋瓜子,她急了什么事都gān得出来。
陈紫烟看着陆霜凌淡然的样子,又问:“东临王与王氏关系这样好,手下又不乏qiáng手,太后又宠信他,为何他不肯更进一步?”
陆霜凌勾了嘴角:“有贪欲也不算是坏事,但有贪无智就不妥了。”
陈紫烟拧眉:“你这是骂我呢?”
“别多心,我没那个意思。”陆霜凌说,“东临王若挟王氏bī宫,北海必以勤王之名讨伐。北海拥兵是东临十倍有余,如何更进一步?到时,东临王只能与皇上以及王家一起死!可惜,皇上不肯听东临王的。不然,皇上联合王氏,北海王永无机会。”
陈紫烟沉默了一会儿,确实,有贪无智的人才会搞成一团糟。她又问:“你这样替东临王卖命,只是因倾服他?”
陆霜凌睨了她一眼:“那你又是为什么?”
陈紫烟说:“为钱!”
“不是官家出身吗?还会缺钱?”
“我爹有钱,我娘没有。”
陆霜凌愣了下,看着她莞尔:“孝顺女儿。有情的人果然最可爱!”
他随口这句,让陈紫烟的脸莫名烧烫了,扭了脸道:“你还没说你是为什么呢?只因为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