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有些苦涩笑了笑。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法再见庭州一面。不过这是我自己种的苦果,我也接受。”
房内陷入一阵沉默。
接着,贺景山抬起有些枯槁的手,指了指贺沉枭身后不远处会客区的茶几上一木质盒子。
“等我走了,你把那个托人送到你爸那去,不管他收不收,是扔还是留着都随他去吧。庭州被你妈的死困了一辈子,而我又何尝不是被你爸的离开困住了一辈子。”
“唉...报应,都是报应啊,呵呵。”
贺沉枭回头看了眼那个年代有些久远的盒子,默了两秒轻‘嗯’了声,算是答应了嘱托。
而就在当晚六点左右,贺景山在喝了点营养粥后躺下没到五分钟,便就走了。
那会温若初正好准备下班,接到贺沉枭的电话后微微一顿,便收拾好东西首接开车来到了医院。
贺景山去世的消息暂时被封锁起来,没有对外公布。
而且也采取他生前说的要从简治丧。
除了贺氏集团董事会、公司的高层领导和贺家一些重要亲戚,基本上都没有太多人知道此事。
等三天的葬礼结束后,贺氏集团的官网才发布条讣告宣布此事。
*
半个月后,一天晚上。
温若初端着切好的水果,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人敲了敲门。
贺沉枭将视线从眼前书桌上的盒子上抬起,看到来人眼眸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温若初走过去,将果盘放在桌上,被贺沉枭拉到腿上坐了下来。
她看了下这个长方形的盒子,上好的木纹上带着些年代的斑驳感,但保存的看起来挺好。
“这个不是爷爷要交给你爸的吗?准备什么时候派人送去?”
贺沉枭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墨瞳盯着盒子看了会没说话。
小半晌,才开口道:“我准备自己去。”
温若初想起很多年前在医院,她听到贺沉枭父亲是怎么狠毒说自己儿子的,第一反应是不赞同。
于是稍稍侧眸,皱起黛眉捧着男人的脸:“我不放心,你爸这么多年估计对你还是那种心态,到时见到你万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还是别去了好不好?”
贺沉枭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倾身吻了吻那粉唇,淡淡一笑。
“放心宝宝,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脆弱。”
说着,他眸光幽远的垂下眉眼再次看了眼那盒子。
“而且我也有东西要还给他,也算是正式做个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