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你这忤逆不孝的孽障!”
眼看棍棒就要加身,李善长终于按捺不住,感到一家之主的威严扫地。/r,i?z.h?a¨o¨w+e-n?x?u.e\.¢c~o+m-
岂料李琪压根不吃这套:
“李善长!你这老糊涂!”
“要么立刻让胡惟庸滚蛋,要么老子连你一块儿扫地出门!”
这话犹如炸雷,厅内顿时哄笑四起!
李善长脸色由青转紫,气得浑身哆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琪却不依不饶,冲着护卫们吼道:“都傻站着干什么?把这狗东西给我打出去!”
胡惟庸吓得魂飞魄散,强作镇定喝道:“李琪!你简直无法无天!”
“本官乃朝廷命官,中书省参知政事!尔等敢以下犯上?”
护卫们互相看看,最后还是一个面相憨厚的壮汉率先动手,一棍子结结实实砸在胡惟庸面门!胡惟庸登时惨叫,鼻血横流。
有人带头,其他人再无顾忌——天塌下来有世子爷顶着!怕什么!
二十几条棍棒齐下,打得胡惟庸哭爹喊娘,哀嚎不止。
李琪还不解气,亲自上前狠狠踹了几脚:
“就凭你也配叫胡惟庸?”
“成日里撺掇我爹的就是你?”
“做梦都想当宰相,只手遮天?”
李琪边打边骂,眼看胡惟庸呻吟声越来越弱,才悻悻住手。
“世子爷!不能再打了!真会出人命的!”管家慌忙上前劝阻。′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李琪这才罢休,转头看向那第一个动手的壮汉,赞许地拍了拍他肩膀:
“好样的!叫什么?”
“回世子爷,俺叫李猛!猛虎下山的猛!”
“好!哈哈哈……”李琪大笑,“李猛!从今儿起,你就是国公府护卫头领!”
“现在,把这狗东西给我叉出去!再找块牌子立在门口,写上‘胡惟庸与犬,不得入内!’听清楚了?”
李猛听没听清不清楚,但躺在地上装晕的胡惟庸却听得真真切切,气得浑身直颤!
他实在想不通,这该死的李琪,为何要如此折辱于他!
李琪瞥见胡惟庸的异样,只当没看见,任由李猛大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
等胡惟庸被丢出府门,李琪才转向“昏迷”的李善长:
“行了,别装了!早知如此,何必让他进门?”
李善长果然睁开了眼,脸色铁青地瞪着儿子:
“逆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今日如此得罪胡惟庸,他日他若得势报复,我李家满门如何保全?”
这才是李善长竭力扶持胡惟庸的根本原因!
哪有什么师徒情分、同僚之谊?不过是赤裸裸的利益捆绑罢了。
李善长老迈,即将归乡养老。一旦离京,如何保住自己以及背后整个淮西勋贵的庞大利益?这就需要一个能在朝堂替他发声、继承他政治遗产的代理人!
胡惟庸,正是他选定的政治继承人!倾力扶持胡惟庸上位,就是为了确保自己一派的既得利益不受侵害!
可如今倒好,儿子李琪把人毒打一顿,还立下“胡狗不得入内”的牌子,算是彻底把人得罪死了!
“我想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李善长想干什么!”
李琪怒骂道:“老子为了保全这一家老小,连皇帝的马屁都拍上了!”
“你可倒好!非要跟胡惟庸这厮勾勾搭搭,一门心思把我们全家往鬼门关里推!”
说到气头上,李琪直接撂下狠话:
“李善长!两条路!要么你现在就把我赶出家门,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要么你就给老子安分守己,别再瞎折腾!”
这是李琪能想到唯一的生路。,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摊上这么个爱作死的爹,头顶上还坐着个杀伐果断的朱元璋皇帝,真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李善长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你……你要与为父……断绝父子之情?”
“没错!”李琪斩钉截铁,“今日就分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爱怎么折腾随你便!”
撂下这句话,李琪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韩国公府的富贵,对他已如枷锁。李善长迟早要栽在胡惟庸手里,这荣华富贵不过是催命符!
分家!
必须分!
现在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