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刚落。?l?a,x!s^w¢.*c¨o,m^
东门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像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搅乱了京城的夜色。
苏妙妙站在城楼上,扶着垛口往下看。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靖王的私兵穿着黑衣,像潮水似的往城门冲。
外族铁骑的马蹄声“咚咚”地踩在地上,震得城楼都在发颤。
“禁军快顶不住了!”
副将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令旗都快攥烂了:
“他们的投石机太厉害,城门的木桩快断了!”
苏妙妙抓起望远镜(格物院新制的,比千里眼清楚十倍)。
镜头里映出靖王的身影。
他站在远处的高台上,手里举着面黑旗。
每挥一下,私兵就像疯了似的往前冲。
“把连弩阵推上来!”
她回头喊,声音在风里有些发飘:
“按我画的图纸,对准他们的投石机!”
禁军立刻推来十几架连弩。
弩箭上裹着浸了火油的麻布,点燃后“嗖嗖”地射出去。
像一条条火龙,精准地砸在投石机上。
“轰”的一声,两架投石机被点燃。
私兵们忙着救火,攻势顿时缓了下来。
“好本事!”
萧承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披着件铠甲,右臂的护具外面又缠了层布条——
显然是怕动作太大扯裂伤口。
他手里拿着那本完整的秘卷,正举着让城楼下的士兵看:
“都看清楚了!这是太祖亲书的秘卷,本王的正统身份,不容置疑!”
士兵们看见秘卷上的“双脉正统”字样,又听见苏妙妙刚才的指挥。?完′本,神*站* *首,发*
士气顿时高涨起来,齐声喊:
“护陛下!守京城!”
喊杀声里,苏妙妙的掌心突然发烫。
龙纹印记亮得有些刺眼。
她低头一看——
印记的纹路竟和城楼下的护城河走向重合了。
像条蜿蜒的龙,将整个京城护在怀里。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太祖当年建城时,特意让护城河顺着龙脉走向挖。
只要守住东门,护住龙脉的‘龙头’,敌军就攻不进来!”
萧承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护城河在东门处拐了个弯,形状像个张开的龙嘴,正对着敌军来的方向。
“你是说,守住这里,就是守住龙脉?”
“嗯。”苏妙妙指着护城河的暗渠入口:
“那里有个闸门,关上后能让河水改道,淹了他们的粮草营——
我下午让人去准备了,现在差不多该好了。”
话音刚落。
城楼下的敌军阵营突然传来一阵慌乱。
有人喊:“不好!粮草营被淹了!”
靖王的黑旗顿了顿,显然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
“再加把劲!”
萧承瑾举着佩剑,往城下冲了两步,却被苏妙妙拉住。
“你的胳膊不能再用力了。”
她把他往城楼里拽了拽,自己探出身子,用望远镜观察敌军的动向:
“他们的粮草被淹,撑不了多久。
我们只要再守一个时辰,策反的节度使就能从后面包抄过来。`p-i?n?g′f/a`n+w`x`w_.!c+o`m*”
萧承瑾看着她的背影。
火光在她身上跳动,像披了件金色的铠甲。
他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等天亮了,叛军退了,我带你去吃城南的糖糕——
你上次说那家的桂花味最正。”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头看他。
他的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好啊,到时候你得付钱。”
“没问题。”
他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城楼下的厮杀声突然像被掐断的弦,只剩零星的兵刃碰撞。
萧承瑾突然拽着她往城楼内侧的阴影里退,后背抵住冰冷的箭楼石壁时,苏妙妙才发现他的手在抖——不是累的,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震颤。
“别动。”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火烧过,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