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的檀香还没散尽,太庙的火光己舔上琉璃瓦。^x¢7.0!0+t¢x?t′.,c-o`m′橘红焰舌卷着黑灰,在梁上扭得像被踩住尾巴的蛇,噼啪声裹着焦糊味,往人喉咙里钻。
苏妙妙站在宫墙下,掌心的龙纹烫得发紧。她看见萧承瑾的右臂压在烧红的横梁下,护具融成铁水粘在皮肉上,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高温烤成烟——暗卫说他不肯撤,非要够梁下那半本秘卷。
“疯了。”她咬着牙冲进去,铁尺劈断坠落的木椽,火星溅在脸颊上,疼得她眼尾发红。
他抬头时,烟灰粘在睫毛上,眼神却亮得灼人。左手还在够那半本焦黑的册子,指尖被燎得焦黑:“阿妙来了?”
这声“阿妙”让她心头一软,嘴上却更狠:“不来看着你烧成炭?”她扑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指甲没章法地掐进他的伤口,血顺着指缝往她手心里流,烫得她指尖发颤,“撒手!”
横梁突然往下沉,带着他的胳膊往火里坠。他反手将她按在身下,灼热的木灰全落在他背上,“嘶”的一声,衣料与皮肉粘成一片。她在他身下挣,膝盖顶在他腰侧,却被他掐住后颈按得更紧——浓烟呛得人说不出话,暗处隐约有衣袂翻动声,显然靖王的人就在附近盯着。^@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他突然低头,用没受伤的手在她掌心写字。指尖的烫混着他的体温,先划一横,再竖折,是个“忍”字——她瞬间懂了:他指的是横梁右侧那根松动的立柱,硬拽会砸下来,得等火焰烧断另一侧的朽木,借势推开。
火舌己舔到脚边,苏妙妙反手攥住他的手,指甲在他掌心刻出个“拆”字——我明白,等下我帮你推立柱。
两人指尖相抵,没说一个字,却同时看向那根松动的立柱。他眼里的“信你”撞进她眼底的“放心”,比任何情话都烫。
“就是现在!”他低喝一声,借着火焰烧断朽木的瞬间,用没受伤的手猛推立柱。苏妙妙跟着发力,铁尺插进柱底的缝隙,两人合力一撬,横梁“哐当”歪向一侧。他拽着她往火场外滚,动作快得像早就演练过百遍。
刚滚到安全地带,身后阁楼“轰隆”塌了。他压在她身上,后背的灼痛让他肌肉发颤,却偏要用没受伤的手扯开她沾灰的衣襟,指尖替她拂去脸颊的烟灰——指尖擦过她的唇,两人都顿了半秒,像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耳根却同时发了热。\5′4^看+书/ ¨无*错-内^容?
“这是……”她看着他手里那半本秘卷,焦黑纸页上“双脉”“正统”几个字被火星烧得卷了边。掌心的龙纹突然发烫,她低头,发现卷页夹层里夹着半片干枯的桃花瓣——是去年她在御花园扔给他的,当时他还笑着捏她的脸,骂她“孩子气”。
抬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他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时耳尖发红:“看什么?”
“看某人藏破烂。”她把桃花瓣捏在手里,往他伤臂上按了按,看他皱眉,又赶紧松了手。
靖王的仪仗恰在此时晃过来。明黄伞盖下,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缠的姿势,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冰:“陛下与皇后倒是情深,只是太庙失火,国本受损,恐非儿戏。”
萧承瑾突然起身,顺带将她拽进怀里。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外袍上有他的体温和硝烟味,裹得她颈后发暖。他披衣服时,指尖擦过她的颈侧,她没躲,反而往他身边靠了半寸,衣摆扫过他的伤臂,他疼得皱眉,却没推开她。
“王叔说笑了。”他声音平淡,眼神却冷,“阿妙救驾时被火星燎了脖子,披件衣服避寒,有问题?”
靖王的脸色沉了沉:“臣不敢。只是秘卷关乎正统,陛下既己找到,不如交予臣保管,免得再有闪失。”
“不必。”苏妙妙突然开口,把秘卷往怀里塞得更紧,“陛下的东西,我替他拿着放心。”她往萧承瑾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他袖口玉佩,和火场死士腰牌纹路像。”
萧承瑾的指尖在她披的外袍上轻轻敲了下,是他们的暗号“收到”。他突然笑,视线落在靖王身后的侍卫身上:“王叔来得巧,正好帮朕看看,火场灰烬里的安息香,是不是和你府里的贡品一个味?”
靖王的脸色微变,没敢接话。
火光渐渐灭了,天边泛鱼肚白。离开火场时,苏妙妙发现肩头的灰烬里混着块碎玉——是刚才撞靖王时,从他玉佩上蹭下来的。她捏在手里没说话,却在他看过来时,把碎玉悄悄塞进他的掌心。
他攥紧的瞬间,指尖碰了碰她的指尖,像有电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