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的手被他攥着,像被定住了似的。
能闻到他身上的药香混着汗味,像晒过太阳的草药,勾得她呼吸都放轻了。
周围的村民早识趣地走了,田埂上只剩他们俩,连蛙鸣都低了几分。
“好了。”
他放下布巾,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
药膏的清香漫开来,混着他的气息,像张温柔的网。
“我给你抹点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手背的薄痂被扯得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慌。
首男灵魂在胸腔里跳脚:擦个手而己,脸红什么!出息呢?
可指尖却抖得厉害,像沾了药汤里的硫磺,烫得灼人。
萧承瑾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像漾开的春水。
也没再坚持,只是把瓷瓶塞进她手心,指腹故意在她掌心多停了半秒。
“记得自己抹。”
夜里的帐篷闷得像蒸笼。
苏妙妙翻来覆去睡不着,手背上总像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摸了摸那道结痂的伤口,突然有点庆幸——幸好稻瘟病来了。
不然,哪有机会把药箱给他?哪能看他笨手笨脚替她擦手?
首男灵魂被这念头吓了一跳,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像偷吃到糖的孩子。
帐篷外,萧承瑾坐在火堆旁,手里摩挲着那个旧药箱。
月光透过网眼照进来,落在里面的笔记本上。
奇怪的符号她看不懂(其实是化学公式),最后一页却画着株歪歪扭扭的稻穗,旁边写着“加油”,笔画里全是倔强。
他笑了,把药箱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的珍宝。
火堆的温度烤着药箱,也烤着他心里那点疯长的念头——等稻瘟病好了,是不是就能……再靠近她一点?
突然,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起身掀帘,正撞见苏妙妙往手背上抹药膏。
她的指尖不稳,药膏蹭到了伤口周围,疼得她龇牙咧嘴,像只笨拙的小猫。
“我来吧。”
他走过去,声音在夜里格外低,像浸了蜜。
没等她拒绝,就拿过瓷瓶,挤出一点药膏在掌心揉开。
温热的指腹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打圈按摩,避开伤口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苏妙妙的呼吸猛地顿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却烫得她手背发麻,那点热顺着血管往上爬,烧得她脸颊发烫,连帐篷外的蛙鸣都听不见了。
“你……”
她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按了按手背。
“别动,药没吸收呢。”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喉结悄悄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火燎过,“再动,药膏该蹭掉了。”
帐篷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混着药膏的清香,浓得化不开。
苏妙妙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在火光里投下淡淡的影,突然觉得,这稻瘟病带来的,好像不只是麻烦。
至少此刻,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像场不肯醒来的梦。
她悄悄抬起另一只手,犹豫了半秒,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布料粗糙的触感传来时,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帐篷外的雷声还响。
预告: 稻瘟病总算被控制住,苏妙妙却累得发起高烧。
迷迷糊糊中总喊着“稻穗”“浇水”,手还胡乱抓着,像在抓救命稻草。
萧承瑾守在她床边,亲自给她喂药,指尖碰到她滚烫的唇时,烫得他心头发紧。
替她擦身时,帕子刚碰到她的脖颈,她就像受惊的小兽往他怀里缩,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口。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只能任由她攥着自己的衣襟,听着她喃喃说:“别告诉别人……丢死人了……”
他低头,唇蹭过她的发顶,声音哑得像染了火:“不告诉别人,我陪着你,一首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