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笑呵呵地招呼道。
傅祁暝闻言,立刻致谢:“如此便有劳了。冒昧来访,还未请教名姓。”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笑道:“我啊,就是这宅子里的一个小管事,不值得公子挂心。”
“还是得谢过您才是。”傅祁暝笑道,随后又故作疑惑地问:“我方才瞧宅子的牌匾上写着酒宅,可据我所知,并无酒姓,不知这酒宅,是何解?”
中年男人并未起疑,态度颇好地解释:“这宅子啊,是我家老爷用来酿酒存酒的地方。我家老爷没其他爱好,唯独好酒这一口,便就在此建了这一处宅子,在附近租了一些农田,雇了附近的村民,种植一些酿酒的粮食,现在不到酿酒的时候,若是到了酿酒那会,咱们这宅子,到处都飘着酒香。老爷当时一琢磨,便将这宅子取了酒宅的名字。”
“原来如此。”傅祁暝做恍然大悟状。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有丫鬟来送糕点茶水。
程见袖是真饿了,可这会看见这些东西,反而是不敢吃了,这宅子古怪,中年男人的态度又让人费解,这些不知来历的东西,自然是不好入口的。
傅祁暝明白,文二明白,妄生显然也猜到了,而阮朱与陆吟青,又有程见袖提醒,是而,五人都只是抬手假装喝了水,其实压根没碰这里头的东西。
东西不能碰,但消息还是要打听的。
程见袖将茶杯放下后,便主动出击:“我瞧着外头的农田甚多,想来一年也能酿不少酒,你们可是做酿酒生意的?”
中年男人见是程见袖问,脸上的笑就更浓了:“我家老爷不做酿酒生意,这些酒酿了,老爷自个喝,也会送一些朋友,我家老爷出手大方,这酒往外送都是好几坛好几坛的往外搬,等送完了,这一年酿的酒也就没剩多少了。”
“你们也是逊安县人吗?”程见袖又问。
中年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套话,点了点头:“是,主家还有我们这些下人都是地地道道的逊安县人。”
逊安县人,那便好办了,回去查查这宅子到底是属于谁,到时候盯紧这人查一查便是了。能够在这里建出这么一个宅子,还能够花那么多年雇人每年种地酿酒,只用来送人,这可不是一般有钱了。若是做一般生意,怕是也没有那么好赚钱。
程见袖问了几句,便就没了声,问太多,容易引起怀疑,她问的这些,若是警惕心重一些的,恐怕已经察觉不妥了。
傅祁暝不怕冒险,但是若是对方要冲着程见袖,傅祁暝就不乐意再冒险了。这茶也“喝”过了,虽然消息似乎没有打听到多少,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等出去了问问附近的村民,再回去查查这宅子的主人,总能够出来些东西,因此,他已经萌发了去意。
不止是心里这么想,傅祁暝还主动提了出来。
“这茶也喝完了,我们便就不多叨扰了。”傅祁暝起身,主动提出离开。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你们不多坐一会吗?”
“本就是叨扰了,哪能再多打扰。”傅祁暝回。
中年男人这一听,就有些急了,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太多,可傅祁暝几个都是人精,哪能没有察觉,只是他们都没有点明,等着看此人打算如何。
中年男人急了一瞬,但很快似乎就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说:“那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傅祁暝又同人道了一回谢,心里却提起了提防,事出反常必有妖,先前还有些急,这会态度突然转变,怕是有后招。
一行人跟在中年男人出了花厅,往外头走去。
可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一行丫鬟,走在最前头的丫鬟手里捧着一盆水,也不知怎的,似乎是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下摔,手里的水盆也直接往前摔了出去,而这里头的水自然也被泼了出来。
这水泼得远,程见袖便就遭了殃。
傅祁暝的反应已经够快,见水泼来,已经伸手拽了程见袖一把,程见袖被他往旁拉了些距离,倒是避开了大部分水,但还是湿了一个肩头,而原本就跟在她身边的阮朱同陆吟青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中年男人立刻摆出不满的神色来,冲着丫鬟呵斥了几句,随后又面带歉意地看向程见袖:“这事闹的,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三位姑娘都湿了衣裳,虽然这会日头还好,可外头有风,若是这么出去,少不了得受凉,这也是我们府上下人的错,要不,三位姑娘先换身干净的衣裳?诸位放心,府上有小姐的衣裳,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