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大居然就将钱小小嫁了过去。为了钱,钱老大哪里还有什么良心!还有钱家其他人,都是些冷血无情的,就是钱老二夫妻俩,捕头也看不过去,女儿无缘无故失踪,不知道在受什么苦,他们若真的爱女儿,为何不报官?现在人都死了,哭上几滴眼泪,还有什么用处。
钱小小就算逃过了这一劫,也迟早会被这家人整死。捕头有些恼恨地想。
不过,恼归恼,最重要的还是破案要紧。钱老大虽然一问三不知,但好歹还知道一个郑姓媒婆,衙门没有专门的画师,许伍便就主动提出将锦衣卫的画师外借,让人去将萧言诚请过来。
萧言诚这些日子正忙着画程见袖的画像,他总觉得哪里不妥,这几日一直在努力完善,除了吃喝拉撒,几乎每日都泡在画画上,这会许伍让人来喊他,萧言诚还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也无法,只能去了一趟衙门,由钱老大口述,画下了郑媒婆的画像。
钱家人的线索,似乎就此断了,但其实并不然。
不必许伍提醒,捕头就想到了王家。王二狗刚报了案,刚好他们就有由头上门去问人了,许伍这会倒是没跟着去,不过已经同捕头说好,等他回来,将王家的事告知他一声。
王二狗一早报完官之后就回了家,而他在衙门口击鸣冤鼓的事,王家人也有所耳闻,王二狗一回家,就被家里人狠狠打了一顿,等捕头带着几个捕快上门的事,王二狗正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唤。
捕头原本还有些心平气和的,一瞧王二狗的模样,火气就上来了,将手上的提刀往桌上一拍,开口:“王二狗报案,说他姐姐丢了,可有此事?”
“官爷,这就是二狗那孩子瞎说,没有的事。”说话的是王大娘,脸上赔着笑。
捕头嗤笑了一声:“既然是瞎说,那就把你家闺女叫出来,有没有丢,看一眼就知道。”
“这……那娃子去隔壁村走亲戚去了,估计还得过些日子才回来。”王大娘愁着脸说。
“我怎么听说王二狗他亲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了?我告诉你们,这事非同小可,钱家那闺女知道不?今儿个一早就被人发现死在郊外了,现在尸体还在衙门摆着,怎么?你们也想去衙门走一趟?尝尝大牢的滋味?”捕头故意恐吓道。
别说王大娘了,王家其他几个也不是多少聪明的人,这一吓,就被吓到了,尤其是钱家今日去了衙门的事,已经传了出来,他们自然也已经听到了风声。
他们倒不是关心卖出去姑娘的死活,单纯就是怕自己招惹上事,原本还有些遮掩,被捕头吓了几句之后,就一五一十全说了。
钱小小好歹还有个对她有些真心的父母,而在王家,王姑娘可真就是一个惨字了得。
王二狗的亲娘早已经去世,没多久,他爹就给他们娶了个后娘,这后娘一进门,亲爹也就变成了后爹,王二狗的姐姐,是被她亲爹卖出去的,跟钱家的事相差不大,都是有人主动找上了王二狗的爹,想要娶他家闺女,给的银子多,但就是两个条件,第一,是冥婚,第二,不可声张。
王二狗的后娘还给他们生了个弟弟,这钱,被他们后娘牢牢拿在了手里,是准备给小儿子束脩的钱。
这事听着,又是个让人恼怒的。
钱小小是被她的亲大伯为了钱财丢了性命,而王家姑娘则是亲爹后娘为了小儿子的束脩,就不顾她死活将她卖了。先不说早些年就过得惨,好不容易熬大了,又被亲爹卖了,这听着就让人心寒。相比之下,王二狗的日子要好些,因为是男孩子的关系,他爹倒是多在意几分,但这个在意,也只是相比较王姑娘而言,否则,也不会因为王二狗去敲了鸣冤鼓,就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捕头气得不行,原本这些家务事,他们就算是官府也不好参与的,但是这回闹出了事,捕头怎么着也得掺和一把。
不过在此之前,捕头还是敛着性子,问:“当初找上你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自称姓郑的媒婆,矮胖矮胖的,笑起来挺喜气的。”王二狗他爹有些胆颤心惊的回。
听到类似的话,捕头立刻拿出了刚画好的郑媒婆的画像:“是她吗?”
王二狗他爹赶紧瞧了瞧,点头:“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