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了,并不见老,长相清秀,大抵因为年龄大了些,还多了些成熟的韵味,而且因为唱戏的关系,他的身段很好。
一个照面,傅祁暝也不得不承认,江淮安是个长得好,又有气质的人。
江淮安冲着傅祁暝微微颔首:“请大人移步花厅说话。”
傅祁暝一行人由着江淮安带路去了花厅,留在大厅的众人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你听刚才孙知府说了什么?千户?锦衣卫的人?这事居然已经闹到惊动锦衣卫了吗?我这心里怎么越发慌了。”
“瞧你这个没胆子的,人是来查案的,我们又没做什么,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你怕个什么?”
“你难道没听说锦衣卫的名声?就算我没干过什么坏事,那我心里头也慌啊。”
“别说,我也有点。”
“……”
江淮安将人带到了花厅,让下人上了茶水。
“江班主,我听说,死者月歌尸体上找到的那个木雕,与当日淮家班一出名叫隽娘的戏,妆容一模一样,此事可否属实?”傅祁暝上来就抛出了重点。
江淮安颔首:“的确如此。”
“不知当时给隽娘这出上妆的人是谁?”傅祁暝又问。
江淮安闻言,回:“是月歌本人。这出戏,是四年之前的事了,当时我们淮家班还不像眼下这般,勉勉强强凑齐了一个戏班子,没有闲钱去请这些,好在唱戏的大多都会上一些妆,便就自个凑活上了。当时月歌唱的是隽娘,那个妆容,便是她自个画的。”
“听说隽娘这出戏是出自淮家班,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傅祁暝又问。
江淮安沉默了许久,久到孙知府已经面色不善时,江淮安才开了口:“是小人所写。”
傅祁暝的视线停在江淮安身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江淮安苦笑了一声,道:“虽是小人所写,但其中也少不了戏班子众人,里头有些细节都是他们帮着小人一道参谋的,还有这唱腔做派,也都是班里的人一道帮着钻研。小人只是想起了当年大家能和成一团,再看如今,心下唏嘘,请大人见谅。”
“既然这出戏是你们淮家班的心血,为何在它大火之后却又不唱了?”傅祁暝问。
江淮安面色微顿,他似是有些忍不住,伸手轻轻捂住了脸,虽然很快就放下,但是他这个反应,让傅祁暝不得不多留心了许多。
“因为,出了些事。”
“何事?”傅祁暝追问。
江淮安呼出一口气:“当时,我们戏班子里,有人意外落水,去了。”
这个事,让傅祁暝一顿。
“当时写那出戏时,小人便是以她做原型写的,里头隽娘的一些小动作,也是从她身上而来,后来她去了,这出戏,唱一回,小人瞧着心中便难受,是而做主停了这出戏。”江淮安说到此处,眼眶见红。
傅祁暝:“抱歉,提起了江班主的伤心事。”
江淮安勉强笑了笑:“是小人在大人面前出丑了。”
虽然傅祁暝很不想去提别人的伤心事,但是,尸体上的那个木雕与隽娘有关,而现在这个隽娘的原型又在多年前死亡,傅祁暝不得不继续问下去,其中很大可能会有所关联。
“不知江班主可否说说这位姑娘。”傅祁暝还是开了这个口。
江淮安并不意外,也不见恼怒,只是点了点头,稍作停顿后,才开了口:“她与小人一样,姓江,闺名明姝。明姝是被小人父亲收养的孤儿,自小便与小人一道跟随父亲学戏,小人学小生,她学的旦角,若无意外,在父亲百年之后,这淮家班便会交到小人与明姝的手上。”
“后来,父亲意外去世,明姝便陪着小人一起撑起了淮家班,那时候,日子虽苦,却也有盼头。而且,在唱戏上,明姝要比小人更有天分,小人更擅长的是写戏,小人写了不少戏,写的最为满意的,便是那出隽娘,原本,那戏是由小人同明姝一道唱主角儿,可就在这出戏刚刚练成,还没找到台子登台时,明姝就出了事,也不知是何人心肠歹毒,竟在明姝的茶水中下了毒,虽然后来瞧了大夫,但是还是伤到了嗓子,虽说话无碍,可声音却变得沙哑,无法再唱旦角,无奈,月歌便就顶上了明姝的位置。”
“明姝虽不能再唱戏,但她还会乐器,便就留在戏班子里做了个乐师,顺道帮着小人一道管理淮家班。虽然明姝声音受损,但眼看着淮家班越来越好,小人与她心中都欢喜,小人还与她约好,等那年年末,小人便与她成亲,可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