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谁会是凶手?陈亭一家可是全死了。就算是小姑娘要报仇,应该也不至于牵连上自己的哥哥嫂嫂,何况还有个小侄子无辜,若是陈家老二,或许因为愧疚自杀,勉强也能解释得通,可他也没有对自家哥哥的孩子动手的理由,难不成,是意外?”
程见袖伸出手,轻轻地托在下巴上:“可是不是丢了两具尸首吗?”
“你是觉得那两个孩子没死?”傅祁暝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程见袖偏了偏头:“万事皆有可能,你不是说,陈家的钱财也有问题吗?若是陈家的人没有死绝,那么他们拿走了银子,也能解释,至于身份路引这些,虽然难办,但也并非全无可能,有钱,或是有权有势,再者,在这小小的一个临安镇,山高皇帝远的,还真不一定。只是,若是幕后元凶是两个小孩子,那真的有些……不过出事那年,那个女孩已经十三岁,在遇到了这样的事后,突然成长也不一定。”
傅祁暝沉吟。
“你啊,是将事情放在一隅之地中困住了,毕竟不常见不代表没有。”程见袖说。
傅祁暝听了,失笑。
两人看事的角度不一样,傅祁暝作为审理此案的,需要有证据,合理猜测,自然是要基于常规情况,基本案情,但程见袖不同,她就是一个旁观者,平日里话本子看的多,思维反而更为发散些。就如程见袖所说,其实是傅祁暝将想法先束缚住了。
不过这也正常,哪家衙门办案不是查尸首,找案发现场,寻找杀人动机,找杀人武器,以人证物证结案的?都是这个流程,你要剑走偏锋,说不准人家压根不认。
“或许,明日我得去一趟知县衙门。”傅祁暝说。
如果真如他们猜测那样,这两个孩子都没死,那么他们想要拿到路引身份之类的证明,应该是在当地的知县衙门,而这个知县也不是个好官,给些钱说不准就给办了。他得去衙门瞧瞧卷宗的情况,说不准会有一些发现。
“不如,我替你去回回那个周大娘吧?”程见袖忽然提议。
“你?”傅祁暝很快摇头:“你忘了自己上回去周山村?”从周山村回来后,虽然没有先前那么夸张,但她的脸色也白了些,他怎么可能答应。
“我不去,但是周家人可以来临安镇啊。他们总得来镇上买些东西吧?今日不来,明日呢?何况,你今儿个一去,周家的或许也会生出些想要打听消息的念头,这临安镇,或许是他们主动找上来呢。”程见袖说。
傅祁暝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你,若是周家的真来镇上了,你去见见也无妨。不过,不准去周山村。”
“好。”程见袖应下。
傅祁暝心里有了打算,二日一早,就带了人,往知县衙门去了。衙门离临安镇有些远,但可以骑快马,如此一来,花的功夫少,倒是比去周山村花的要少些。
在傅祁暝离开后,程见袖就托锦衣卫去镇口盯着些,若是瞧见周山村的牛车来,便看看有没有周家的。
也不知是恰好周家今日要来赶集,还是如程见袖猜测的那般来打听消息,今儿个周家人还真来了,周大娘还有她的大儿媳。
两人原是在一块的,但是走了一会便分开了。
程见袖在得到消息后,就从客栈出来了,听到两人分开的消息,略作沉吟,最后选择跟上了周家大儿媳。
周家大儿媳,便是捕头先前口中的周家婶子,是最先发现陈亭一家遇害的人。她与陈家的两个儿媳妇关系最好,毕竟年龄相仿,平日里许多事走在一块,是而关系不错,周家其他的儿媳妇是后头嫁过来的,相处时间不比她,而周大娘毕竟隔了年岁。
周大娘是如何发现隔壁家的事?是她自己发现,还是……从自己的儿媳妇口中知晓?周家大儿媳同陈家两个媳妇走得近,说不准就从两人口中听到过什么。
而且,据傅祁暝说,当时周家小儿媳的那个态度,应当也是知道些什么的,既然如此,那么这个老大家的会一无所知?
先探探她的底,再看要不要见周大娘。
程见袖心里同样有了成算。
“周家嫂子。”程见袖有了计划后,立刻出声喊道,等到前头的周家大儿媳停下,转头望了过来,便就带着阮朱快步迎了上去。
“周家嫂子,你是来赶集?”程见袖笑呵呵地打了招呼。
周家的心里有些古怪,程见袖在周山村的时候可没同她说过几句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傅祁暝帮他们周山村良多,是而,即便心里疑惑,还是笑着应了声:“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