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暝沉默下来,凶手就不是杀了人就走,而是在此停留了好一会,很有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才是。
林正南的面色沉重:“杭老爷的尸首上并没有这些。”
傅祁暝抬头,看向林正南。
林正南对上傅祁暝的视线,说:“我昨日检查过杭老爷的尸首,就算是后来将伤口处清洗,这被针扎过的痕迹也应该存在,我当时并未发现。”
傅祁暝轻轻应了一声,接了话:“如此一来,杀害郑屠夫的凶手和杭老爷一案,应当没有关联。那么,这事就越发古怪了。”
林正南的心情似乎也开始显得有些沉重起来。
“和我爹的死无关?”杭承言有些懵。
“死因不同,作案手法不一样,倒不能定义非两件案子,但凶手留下这个因字,显然有其用意,杭老爷,应该和这个案子无关。很大可能,是凶手利用了杭老爷的这桩案子。”林正南替杭承言解释了一句。
傅祁暝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心情有些不悦:“凶手很有可能还会再出手。”
“啊?”杭承言更懵了。
傅祁暝没搭理他,而是望向林正南:“你懂验尸?”
林正南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傅祁暝笑了:“林公子瞧着像是个读书人,怎会干验尸这行当?读书人应该都十分忌讳这些才是。”说着,傅祁暝站直了身体,对着林正南居高临下,语气中多了些其他的意味:“据我所知,林家勉强算是书香世家,家里不缺吃喝,以往非接触过凶案查案一流,与杭家的关系也不过尔尔,林公子这次来杭家,是出于什么?”
林正南面色微沉,他站起身,直面傅祁暝:“因为有想要做的事,有想要知道的真相。”
傅祁暝挑了挑眉:“林公子这话说得有些泛泛。”
林正南笑了声:“是吗?”
两人对视,傅祁暝的气势显然占了上风,可林正南虽落下风,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这倒让傅祁暝有些兴趣了,林正南不能说之出口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秘密。
“既然林公子懂些验尸,不知可有瞧出些什么?”傅祁暝转回了正题。
林正南摇头:“我刚刚学这些不久,所知有限。郑屠夫应该死了有两三个时辰,具体到什么时候,我无法判断,致命伤口无法确定,但应该是胸口处,后脑勺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应当还不至于直接造成郑屠夫死亡。”
“还有吗?”傅祁暝问,如果只有这些线索,那林正南这个懂验尸的水分可就太大了,他这个门外汉瞧出的或许都比他要更多一些。
林正南似乎有些迟疑,但随后很快就点了点头。他继续蹲下身,将郑屠夫的尸首翻了过来,尸首一翻,不用林正南多说,傅祁暝就瞧见了问题。
在郑屠夫的左肩膀处起,到腰腹,后背上有很大的一块刺青,刺青上是一个类似虎的图样。
“有刺青并不足为奇。”傅祁暝说。
林正南点了点头:“有刺青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刺青的图样。”
“这个图样……好像有点眼熟。”杭承言皱着眉,似是在努力回想。
“大概是在十多年前,杭州府下一个命叫刘家村的小村庄发生过一件大事,当时刘家村里来了不少难民,村民善心,收留了一些难民,可就在当夜,这些难民将村里的粮食洗劫一空,刘家村的村民也被对方杀了大半,说得上是血流成河。后来官府花了十天十夜,终于将人捉拿归案,才让真相大白。这群难民原是山贼,因山头遭灾,便就假装难民出逃,想要抢些粮食,再寻个山头为营,并无意杀人,但因动静太大,惊醒了村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并要了村民的性命。当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群山贼被处斩的时候,杭州府当时不少百姓都去凑了热闹,这群山贼的头头后背就有这个刺青。”
杭承言一听,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当时刘家村有个村民命大,被砍了一刀没死,就是他告诉官府,山贼的背后有这个虎状的刺青。因为这个案子当时十分轰动,那会长辈还经常会用这个刺青去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孩子。”说到这,杭承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那会没少瞧这个刺青,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山贼的刺青?可郑屠夫是杭州本地人士。”傅祁暝有些诧异,这个推理不难,郑屠夫很有可能就是当日的山贼之一,只是他侥幸逃过,但是有一个问题,他本来就是郑屠夫,还是后来隐姓埋名才有的这个身份,以及,照这样说的话,最有可能杀郑屠夫的就是当年刘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