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草，浓烟滚滚而起。

砲石如雨点般落下。坚固的木寨在持续不断的轰击下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呻吟。一段又一段的寨墙被砸开缺口，望楼倒塌，营帐起火。宋军士兵被飞溅的碎石、断裂的木刺击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首娘贼！”董先吐掉溅入口中的泥土，眼中怒火燃烧。他看得分明，金军的砲车阵地躲在签军大阵后方，距离超出了宋军强弩的射程。“不能让他们这么砸下去！王都头！”

“末将在！”一个满脸烟灰、左臂缠着渗血布条的军官应声上前。

“带你的骑射队，从西边那个豁口冲下去！不用接战，用火箭！给老子烧掉几架砲车就跑！”董先指着寨墙一处被砸开的大豁口，那里坡度相对平缓。

“得令！”王都头眼中闪过狠厉，抱拳转身，嘶吼道：“骑射队！上马！备火箭！”

数十名早己准备好的宋军轻骑兵迅速翻身上马，在马鞍旁特制的皮囊里插上引燃的火把，张弓搭上特制的硫磺火箭。寨门被迅速拉开一条缝隙。

“冲！”

王都头一马当先，数十骑如同离弦之箭，从豁口处猛然冲出！他们借着下坡的冲势，速度快如闪电，目标首指山下金军砲车阵地！

“宋骑！拦住他们！”李成瞳孔一缩，厉声下令。

金军阵中立刻分出数百骑拐子马，呼喝着迎了上去。同时，签军步卒也试图结阵阻拦。

“散开！火箭！射！”王都头经验老道，在即将进入金军弓箭射程时猛地一挥手。数十骑瞬间分散成数个小队，不再追求冲击力，而是灵巧地避开金军拦截的锋锐，同时张弓搭箭，将箭头在火把上点燃。

嗖！嗖！嗖！

数十支拖着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越过混乱的签军头顶，精准地射向金军后阵的砲车！

“保护砲车！”金军砲车旁的督战猛安嘶声大喊。

噗噗噗！火箭钉在砲车的木架、绞盘、甚至覆盖砲梢的湿牛皮上。有些被盾牌挡开，但更多的引燃了砲车干燥的木料和作为配重的草袋、麻绳。

“快！灭火！”金兵手忙脚乱地去扑打火焰。

轰！一架砲车的绞盘绳索被烧断，沉重的配重石猛地砸落，将旁边两个签军苦力砸得筋断骨折，砲梢也歪斜下来，彻底报废。另一架砲车的木架熊熊燃烧起来，浓烟滚滚。

王都头一击得手，毫不恋战。“撤！”他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带着骑射队如同灵活的游鱼，从金军骑兵合围的缝隙中穿插而出，甩开追兵，迅速向山上的寨门撤退。

“好！”寨墙上目睹这一幕的宋军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士气为之一振。

“废物！”李成脸色铁青，看着被烧毁和损毁的数架砲车，以及混乱的签军步阵，狠狠一鞭抽在身旁亲兵身上。

“韩常将军！你的人上！给老子撕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