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额头炸开一团血花,应声倒地。
埋伏在更高处钟楼残骸里的警备营神枪手,手中的Kar98k枪口青烟袅袅。随后,狙击手快速撤退,及时撤离到预定的下一处阵地。
“嗤嗤嗤——轰隆!轰隆!” 数枚M24手榴弹精准地砸进日军刚刚试图建立的临时掩体后,爆炸的气浪裹挟着破片和碎石,将几名鬼子兵掀飞。
“哒哒哒哒——!” MP40冲锋枪的连射声在近距离显得格外凶悍,从街角废墟中突然窜出的几名警备营士兵,对着试图依托瘫痪坦克残骸顽抗的鬼子兵就是一梭子扫射,瞬间将其打成了筛子。
捷克式轻机枪“突突突”地欢叫着,编织出交叉火网,封锁着日军可能利用的每一条小巷和缺口。
马克沁重机枪则被部署在更靠后的坚固建筑制高点,发出沉闷而持续不断的“咚咚咚”声,威力巨大的子弹轻易穿透薄弱的砖墙和瓦砾,将试图集结的日军步兵成片扫倒。
日军引以为傲的步兵战术和坦克突击,在藤县迷宫般的废墟和守军精心布置的立体火力网面前,彻底失效。
坦克成了活靶子,步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他们的兵力展开,而警备营的士兵则像幽灵一样,在熟悉的废墟间神出鬼没,利用每一个窗口、断墙、甚至地窖口进行射击和投弹。
房青山的身影穿梭在几条主要防线的后方。他并非在前线首接射击,而是作为整个“放进来打”策略的提出者和王铭章与前线之间的关键协调者。
房青山不断将前线的战况和日军动向汇报给位于城中心指挥所的王铭章,同时将王师长的命令和调配的川军预备队精准地输送到最需要的缺口。
“师座,南街口程营长那边压力很大,鬼子投入了至少一个小队,配有两具掷弹筒!请求将三连预备班调过去增援!”
“房营长,城隍庙方向川军张营长报告,鬼子一个小队正在迂回前进,试图切断他们与主阵地的联系!”
“知道了!让张营长收缩防线,依托庙墙固守!你马上带一个排,从侧翼给鬼子来一下狠的,把他们的迂回小队给我打掉!” 王铭章沙哑而果断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房青山立即行动,他亲自率领一支装备精良的警备营排,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迅速穿插到日军迂回小队的侧翼。
一次迅猛的短促突击,冲锋枪的弹雨和密集的手榴弹将这支孤军深入的日军小队打懵打残,成功解了城隍庙之围。
时间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爆炸声和惨叫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阳光逐渐西斜,将藤县染上一层悲壮的血色。
日军的进攻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虽然每一次都被守军依托废墟和巷战技巧狠狠打退,但守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弹药消耗巨大。
赤柴八重藏彻底疯狂了。他无法接受精锐的第十师团部队被拖在这样一座“小城”里寸步难行。
他调集了更多的火炮,不顾城内还有部分日军士兵,对疑似守军据点的区域进行覆盖性炮击。
同时,他组织了以曹长、军曹为骨干的“肉弹突击队”,身上绑满炸药,在机枪掩护下,嚎叫着冲向守军的火力点,企图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打开通道。
惨烈的白刃战在废墟的各个角落爆发。警备营的士兵虽然装备精良,但面对日军这种疯狂的“玉碎”冲锋,也不得不拔出大刀和刺刀迎战。
程世涛身先士卒,他魁梧的身躯在残垣断壁间灵活移动,手中的MP40在近战中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的点射往往在鬼子扑上来之前就将其撂倒。遇到贴身肉搏,他强健的体魄和精湛的格斗技巧也丝毫不落下风。
房青山在指挥协调的同时,也多次亲临最危急的地段。他手中的Kar98k同样精准,冷静地狙杀着日军的掷弹兵和试图架设机枪的射手。
房青山兑换来的装备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尤其是那几挺马克沁和两门M2迫击炮,在关键地段提供了持续而可靠的火力支援,多次粉碎了日军的集团冲锋。
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激烈的枪炮声虽未停歇,但日军的攻势明显因为夜暗和巨大的伤亡而有所减弱,转为固守己占领区域,并不断用照明弹和试探性射击骚扰守军。
城中心,王铭章师指挥部。昏暗的煤油灯下,王铭章面容枯槁,眼窝深陷,但眼神依然坚毅。他看了一眼怀表:23时50分。
“时间快到了。” 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弟兄们……我们完成了长官部的命令!守到24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