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苏陌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

“频率高吗？和周墨轩有关联吗？”

“频率不算特别高，但很稳定。至于周墨轩……”阿西仔细回忆。

“他确实也走过府西街那条巷子，但他没进‘王记羊汤’，他去的是巷子另一头的‘陈记裁缝铺’。最后一次接头前一天，他去取过衣服。我们事后派人进去看过，铺子里很干净，没发现异常。那天他在巷子里……也没什么特别举动，就是正常走路，没跟任何人接触，也没留下东西。*k~a￠n^s_h^u^j`u~n·.?c^c\”

“陈记裁缝铺……王记羊汤……”苏陌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锐利，在脑海中勾勒着那条小巷的布局。”

“盯紧他派两个最机灵、最不起眼的兄弟轮班，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记住，只盯，只看，只记。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报我。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明白！”阿西肃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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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滑向1936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

岁末的金陵，本该有些辞旧迎新的气氛，却被一种沉重而压抑的肃杀所笼罩。

这一天，军事委员会高等军法会审对张学良做出判决：

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褫夺公权五年。判决甫一公布，旋即又公布“特赦令”，但“赦其罪，不赦其刑”改为“严加管束”。

这“管束”，便是漫长无期的软禁。一代少帅，自此跌入幽暗的深渊。

西安事变的惊魂甫定，带来的不是和解，而是更深的不信任与权力的进一步集中。

委员长在事变中深刻体会到了“嫡系”的重要。他召见了心腹重臣何应钦、陈诚、顾祝同。

宽大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蒋介石背对着巨大的军事地图，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西北之事，虽暂平，然心腹之患未除。中央军，必须更强！更快！”

他目光扫过三人：

“敬之（何应钦），西北军，不能再握于一人之手。立刻着手，分化、瓦解，务必将实权牢牢掌握在中央手中！胡宗南的第一军，作为主力，即日开拔，进驻西安及周边要地！同时，”

他目光转向顾祝同，“调宋希濂的三十六师，自江苏北上，配合第一军，对西安形成双重钳制！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委座！”何应钦、顾祝同肃然领命。

蒋介石踱步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金陵的位置：

“还有！扩编！重建！你们怎么看？”

陈诚反应最快，立刻接话：

“委座明鉴！钱仲衍，现任黄埔军校教导主任，资历深厚，带兵有方，早年也立过不少战功，更是浙江奉化同乡，对委座忠心耿耿！只是这几年……军队序列调整，他手下没有实编部队，才在军校育人。不过，最近破获多起重大日谍案的苏陌，便是他的得意门生，足见其识人之明，带兵之能未减！”

“苏陌……”蒋介石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点了点头，

“嗯。启用他。组建新编268旅！兵员，主要从浙江、江苏两省招募！先在金陵城郊整训！编入……”他略一思索，“要快！”

“是！委座！卑职立刻拟令！”陈诚躬身应道。

蒋介石挥了挥手，脸上是劫后余生与掌控权力交织的复杂表情：

“去吧。西北事大，不可懈怠！”

“是！”何应钦、陈诚、顾祝同齐声应诺，挺首腰板，敬礼，然后脚步沉重而迅速地退出了这间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办公室。

一道道电波，一道道命令，如同无形的巨网，迅速撒向全国。

正好晚上，苏陌和陈默去老师钱仲衍家里，苏陌将之前从雷万春手里的那卷画一起带着。

钱家小漏的门扉被轻轻叩响时，暮色己浓。师母徐瑞仪系着围裙打开门，昏黄的灯光泻出门外，映出她温婉脸上惊喜的笑容：

“哎呀！是睿卿和明辉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飕飕的！”她手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是正在厨房忙碌。

“师母！”陈默熟稔地笑着，声音洪亮，

“这不年底了刚松快些，就赶紧拉着师弟来蹭您和老师的饭了！”他一步跨进暖意融融的堂屋。

苏陌紧随其后，恭敬地叫了声：

“师母。”目光扫过堂屋熟悉的陈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好好好！来得好！”徐瑞仪笑得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一边拍打着围裙上的面粉一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