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打开油纸,一支崭新锃亮、枪身泛着幽蓝光泽的柯尔特M1911A1手枪静静躺在里面,旁边还配着两个备用弹匣和一盒黄澄澄的.45子弹。
精钢的冰冷触感,胡桃木握把的温润,完美的人机工效,瞬间让陈默这位用惯了驳壳枪的老手爱不释手。
“这……”陈默抬头看向苏陌,眼神复杂。
“好东西,得配会用的人。”苏陌笑笑,“算师弟孝敬师兄的。/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陈默摩挲着光滑的枪身,半晌,重重一点头:
“行!这份情,师兄记下了!”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机,动作流畅。
离开仓库回城的路上,苏陌看着窗外飞掠的萧瑟冬景,心中酝酿己久的想法终于说了出来:
“师兄,我想……能不能把行动科各队的兄弟,轮流抽调出来?趁着现在相对平静,让他们也去仓库,轮训一下。哪怕只练半个月,学点保命的硬本事,也是好的。”
陈默开着车,闻言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在权衡利弊。抽调人手轮训,意味着日常执勤力量会吃紧。
但看着仓库里那支脱胎换骨的队伍,他最终点了点头:
“想法不错。回头我跟处座汇报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陈慕川副处长听完陈默和苏陌的汇报,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拍板同意了。
特务处行动科,一批批行动队员被秘密送往城郊仓库,在卫长风和其手下教官近乎苛刻的操练下,汗水浸透衣衫,筋骨饱受捶打,但眼神中的光芒却日益凝聚。
仓库里“哒哒哒”的枪声和训练时的吼声,成了冬日里一种独特的背景音。
时间如同长江之水,奔流不息。日历一页页翻过,1936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金陵城上空笼罩着铅灰色的阴云,政局暗流汹涌,关于“剿共”与“抗日”的争论在高层甚嚣尘上。
特务处的情报网络也空前繁忙,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雪片般飞来。
戴笠脸上的春风得意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凝重。
苏陌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仓库的训练和特务处的日常行动中,但心头那根关于自己照片出现在周墨轩尸体上的刺,始终未曾拔除。
他利用权限,不动声色地梳理着周墨轩案前后所有接触过卷宗的人,范围从党务调查处旧人到特务处内部,甚至包括一些可能接触到档案的机要人员。
线索如同蛛网,看似繁杂,却又在关键处戛然而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悄然抹去痕迹。这让他心中的警惕和疑虑愈发深重。
时间很快来到了12月12日
“变天了。”苏陌站在窗口望着北方,声音低沉得。
1936年12月12日,一个注定被历史铭记的日子,以一种最猝不及防、最惊天动地的方式,悍然闯入了所有人的生活。
西安事变,爆发了。
“叮铃铃——!”
苏陌办公室桌上的黑色电话机,疯狂响了起来,他迅速抓起听筒。
“苏科长!处座急令!”机要秘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紧绷,
“所有部门主官,立即!立刻到小会议室集合!不得延误!”
“明白!”苏陌放下电话,脸上属于个人的凝重瞬间被收敛干净,只余下执行命令的沉肃。
他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身上深灰色的中山装领口,将每一丝褶皱都抚平。
拉开办公室门,正看见斜对面陈默的办公室门也被猛地拉开。
陈默的脸色依旧难看,残留着震惊和未消的震怒,但眼神深处同样被一种职业性的冷硬覆盖。
师兄弟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无需言语,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风暴真的来了,先稳住阵脚。
两人并肩,步履急促却并不慌乱地穿过特务处大楼骤然变得异常安静、弥漫着无形恐慌的走廊。
走廊两侧办公室的门缝里,隐约能感觉到无数双惊疑不定的眼睛在窥探。
皮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沉重。
小会议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罐。
各科、室的头头脑脑们正陆陆续续快步赶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和难以置信。
有人低声急促地交谈着,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有人则脸色煞白,独自坐在角落,眼神发首。
戴笠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步履匆匆,往日那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