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这难道不是贵处行动部署失措、现场指挥无能所致?!这责任,岂能由我特务处来担?!”
“你…!”
徐恩曾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被戴笠这连珠炮般的反击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戴笠不再看他,转向蒋介石,语气转为恭谨,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自信:
“委员长,卑职此番前来,除了澄清事实,更是要向您报喜!”他微微一顿,清晰地吐出关键,
“此次行动,行动科苏陌上尉亲自主持抓捕审讯,己成功破获此日谍小组!缴获电台一部!更重要的是,”他加重语气
“我们拿到了完整的密码本!恭喜委员长!”
“密码本?”蒋介石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这三个字,在波谲云诡的情报战场上,其分量重逾千钧。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戴笠。
“是,委员长!完整无损!”戴笠确认道。
蒋介石的目光缓缓移开,似乎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
“苏陌?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你方才说,上尉?”
戴笠立刻抓住机会:“是!委员长好记性!苏陌正是黄埔本校第十期步科毕业生,去年刚分派到我处。-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此次行动,是他进入特务处后,独立破获的第二个日谍小组!功勋卓著!卑职己特事特办,为其报请晋升上尉军衔!”
“黄埔十期…”蒋介石轻轻重复了一遍,目光闪动了一下,像是在记忆的卷宗里快速检索着这个名字。一个年轻、有能力、根正苗红(黄埔嫡系)的干才形象,在他心中迅速勾勒成型。他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嗯。年轻人,有闯劲,有本事,是好事。给他们加点担子,让他们在合适的岗位上,更好地发挥所长嘛。”
“是!委员长英明!”戴笠立刻应道,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蒋介石的目光再次转向徐恩曾,那丝赞许瞬间消失,变得沉静而带着压力:
“恩曾啊。”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徐恩曾心头猛地一沉。
“你也听到了。打铁,终归还需自身硬。不要一有点风吹草动,一牵扯到特务处,就跑来喊冤诉苦。捕风捉影,于事无补。下不为例,明白吗?”
徐恩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竭力维持着镇定,腰弯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是!卑职谨记委员长教诲!卑职…卑职知错!定当深刻反省,整肃内部!”
蒋介石的目光又落回戴笠身上,语气缓和了些:
“雨农啊,你也是。功劳是功劳,但动静,也要注意些分寸。毕竟都是党国的力量,是自家人嘛。闹得满城风雨,终究不好看。”
“是!委员长教训的是!卑职定当严加约束部下,绝不再犯!”戴笠立刻躬身,回答得干脆利落,态度无比恭顺。
“嗯。”蒋介石微微颔首,似乎对两人的表态还算满意。
他沉吟片刻,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有功,就要赏。尤其这个苏陌,年轻有为,又是黄埔出身,要好好奖励,树个榜样。我看,就授个西等云麾勋章吧。具体奖赏,你们酌情议定。”
“是!多谢委员长栽培!卑职代苏陌,谢委员长厚恩!”戴笠心中狂喜。
西等云麾!这份殊荣,这不仅是对苏陌个人的嘉奖,更是对他戴笠用人有方、治下有功的背书!
“好了,去吧。”蒋介石挥了挥手,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他们。
“是!”戴笠和徐恩曾齐声应道,躬身退出办公室。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书房内那无形的重压。
长长的走廊里,光线明亮了许多,但气氛却依旧冰冷。两人一前一后,皮鞋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回响。
行至走廊尽头,即将分道扬镳。徐恩曾停下脚步,侧过身。他脸上那副在委员长面前极力维持的恭敬和痛悔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阴鸷。他死死盯着戴笠,压低了声音:
“戴雨农!别得意得太早!这次算你运气好,棋差一招,让你捡了个便宜!要不是那个叫苏陌的横插一杠子…”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戴笠也停下了脚步。他缓缓侧过身,面对着徐恩曾那张因极度不甘而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