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大婶端着一盆刚烧开的水走过来,“没多久!就刚才晕倒那会儿破的!巴图婶子,您快看看!”
巴图奶奶经验老到,她摸了摸乌兰的肚子,又看了看下面,“宫口开全了!孩子头都看见了!可...这当娘的使不上劲,卡住了!时间长了,孩子要憋坏的!”
一听这话,大家都急了。,6/1′k^s¨w′.`c\o′m,
关文如看到乌兰又开始眼神涣散,立刻又抹了一点清凉油在她鼻下。
同时,她又从包里掏出另一个更小的瓶子,里面是些深褐色粉末——云南白药。
她把东西给巴图奶奶,“奶奶您经验足,您来指挥!这药是止血消炎的,万一有撕裂,需要用药。”
巴图奶奶眼睛一亮,接过药粉,“好东西!快快,卓玛,把热水拿过来,要把干净的布蘸热水,给乌兰擦擦汗,也擦擦下面!”
说完她看向关文如和车晓妮,“你们跟乌兰说说话,让她用力!”
车晓妮用力点头,赶紧俯身,几乎是贴着乌兰的耳朵喊:
“乌兰嫂子!孩子就在门口了!就差你这最后一口气!想想你盼了多久,只要你现在用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乌兰似乎被车晓妮的嘶喊和腹中孩子强烈的求生欲唤醒了最后的力量。
她发出一声嘶哑的、用尽全力的呐喊,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巴图奶奶眼疾手快,同时大喊,“好!头出来了!继续继续,用力!!肩膀出来了……慢点慢点……好!出来了!全出来了!”
一个浑身沾满胎脂和血迹的小生命,滑落在巴图奶奶准备好的、用开水烫过又拧干的干净棉布上。/x.i~a\o′s?h`u′o\z/h~a+i+.¢c¢o,m^
可孩子出来之后,脐带绕颈,脸都紫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吓的不敢呼吸。
巴图奶奶对这事也没经验,她手微微颤抖,“这…这可怎么办!”
关文如短暂的愣过之后,她迅速指挥巴图奶奶解开脐带。
等脐带解开,她快速接过孩子,拍打孩子的脚心。
众人心悬到嗓子眼。
好在片刻后,一声响亮的、如同天籁般的婴儿啼哭响起!
妈呀!
应该是脱离危险了!
在场的人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巴图奶奶笑出声,“乌兰,是个小公主。”
乌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
但她眼睛却努力地睁着,看向啼哭的方向,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巴图奶奶利落地剪断脐带,熟练地处理着。|?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她把云南白药小心地撒在产妇必要的部位,“幸好有这些药,幸好你醒过来了,幸好这位女同志会解开脐带。”
如果产妇没醒过来,她腹中的孩子恐怕会窒息而死。
而产妇恐怕也...
真的好险!
卓玛大婶抱到孙女,激动地掉眼泪,“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关文如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看着那啼哭的婴儿和乌兰虚弱却带着母性光辉的脸,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欣慰涌上心头。
乌兰回过神,连忙看向床边的关文如,“同志,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和巴图奶奶,我和孩子...”
关文如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笑意,“是嫂子你自己坚强,巴图奶奶经验丰富,大家伙儿一起帮忙,我那点药…只是赶巧了。”
车晓妮小心地帮乌兰擦去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她还是姑娘家,突然经历这种事,真的吓到了,后怕道,“文如,你怎么什么都会。”
其他婶子这时也终于有机会询问关文如的身份。
车晓妮颇感自豪的向她们介绍。
而与此同时,乌兰的丈夫扎尔玛才楞也赶了回来,他顾不上其他,首接冲进来,“乌兰!”
他跪到乌兰跟前,满脸担忧。
大家见他这么着急,不由会心一笑。
卓玛大婶赶紧跟他解释刚刚的情况。
听完之后,扎尔玛才楞忽然朝关文如和巴图奶奶跪下,“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巴图奶奶赶紧把他扶起来,“你这孩子,赶紧起来。”
关文如含着笑,“你最该谢的是你媳妇,她可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一定要对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