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你手机…怎么有信号了?”
小张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扎进乐东紧绷的神经里,乐东的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1,7?n′o·v~e?l+.\c^o/m,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将手机更深地摁进口袋里,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大脑在恐惧和混乱中疯狂运转,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带着干涩和紧绷:“啊?信号?哦…你看错了吧刚才就是…就是张截图!”
他语速飞快,试图用“截图”这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目光却不敢与小张对视,心虚地扫过周围。
他清楚,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笑。
别墅信号屏蔽是铁一般的事实,此刻信号恢复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异常。
但他必须赌!赌小张只是随口一问,赌马管家还没发现!只要马管家不知道他进过那个房间,不知道他看到了那些足以致命的证据,他就还有一线机会!
哪怕最后只能硬抢那个该死的源头,也比现在就被这老狐狸撕破脸皮、陷入绝境要强!
好在,小张也没再多问,转而扭头看着从楼上提着医疗箱下来的马管家。
“哒哒…”
踏着木制地板,马管家目光掠过麻文文惨白的脸和乐东慌乱的神情,但最终,那锐利的三角眼精准地定格在乐东裤兜边缘——那里,一小片不起眼的、沾着铁锈的灰绿色苔藓,正静静附着在乐东的裤子上。
那是别墅背面排水管特有的印记。
马管家浑浊的眼珠里,一丝极细微的、混合着了然与阴冷的寒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但很快,他脸上就堆起恰到好处的担忧,俯身将医疗箱打开递到胡老板手边:“老板,医疗箱来了。”
“快快,老马,给麻大师上药!”
“不用!我来。”
胡老板话刚说完,乐东就抢先一步拿过医疗箱,因为他不敢保证这个老狐狸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马管家没有阻拦,嘴角挂着淡笑,将医疗箱扔在地上起身离开。
见此,乐东招呼着蔡坤,二人蹲伏在地,拿出纱布药粉伸手摸向麻文文身体。
入手时,麻文文冰凉得像一块深井里捞起的石头。
“怎么这么冷…”
二人对视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片刻就收拾好大部分淤青烂皮,就连麻文文那双瓷白的眼球也用纱布重新盖住…
“乐先生…麻大师如何了?”
听到胡老板声音里的急切,乐东心里也七上八下,他小心的用手背贴在麻文文脖颈处。
只觉得那皮肤下的脉搏微弱得像寒风里的蛛丝,时断时续,更让他心惊的是那股寒意,不是寻常的凉,而是刺入骨髓的阴冷,仿佛麻文文整个人正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从内部缓慢冻结。
“咳…咳咳…”
就在乐东心沉到谷底时,麻文文喉咙里突然发出几声细碎、艰难的呛咳。他微微晃动脑袋,试探着想要抬起。
“哎哟,麻大师啊,你终于…”
眼尖的胡老板刚看见就急吼吼地扑了过来,手指哆嗦着想要搀扶,却被乐东一把推开:“别乱动!”
胡老板被推得一个趔趄,愕然地看着乐东布满血丝的眼睛,竟一时忘了发火。·d+q·s-b¨o-o·k·.*c′o\m′
“麻大师!麻大师你能听到吗?”胡老板带着哭腔,转向乐东时声音又尖又急,“乐先生,你倒是扶他起来啊!”说着又想往前凑。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胡老板前扑的脚步,麻文文勉强抬起的头颅扭了过来,他嘴唇翕动,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非人的疲惫:
“冷…好…冷…”
正如他所说,他整个身子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所有的热量都随着刚才那双吞噬鬼魂的恐怖眼睛一同耗尽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马管家不知何时走了上来,脸上堆砌着虚假的关切。
他目光在麻文文惨白的脸上扫过,脸上露出虚假的关切:“麻大师吉人天相。”
随即语调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麻大师…大伟少爷夫妇的阴魂,刚才…是被您彻底‘处理’掉了吧?”他刻意加重了“处理”二字,仿佛在确认某种结果。
麻文文摇摇头又点点头,喉咙里声音模糊不清,算是回答。
“不过…”
马管家收拾着医疗箱,语气一顿,转头看向胡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