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国公府。+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陆潜去幽州从军的事,终于还是让国公夫妇知道了。
正值日头充沛之时,轩朗明亮的堂厅里,气氛凝重沉闷。
砰——
“胡闹!”
陆探微怒拍桌案,在堂厅里来回踱步,“幽州乃我朝要塞,常年与外族发生碰撞,战争不断,他要是想从军,大可去他二叔父那儿历练历练,何至于跑去幽州?!”
王氏捻着帕子擦拭眼角,哭得不能自己;老太太倒还算淡定,呷了口茶水,道:“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你儿子,宁愿他做一个受祖业庇佑的废物,也不肯他经历半点风雨。”
这话太过首白,陆探微当场噎住。
“阿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幽州条件艰苦,他能受得了么?”王氏道。
她不是不愿意让陆潜受苦,而是担心他吃不下苦。况且,做个二世祖有何不好,年轻时顽皮些无妨,等有了妻儿自会稳重,就凭祖上积累的功业,陆潜这辈子都不愁荣华富贵,至于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打拼么。
长辈们在交谈,两个小辈坐在侧边交椅,始终垂头不语。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幽州,把人抓回来。_k!a!n`s,h_u+a?p.p?.¨n`e?t?”陆探微一撸袖子就要往外走。
宋令仪倏然一惊,正想着该如何劝,就听老太太厉声喝止:“回来!”
老太太发话,陆探微不敢不听,乖乖坐回太师椅。
“只要是阿潜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以为去了幽州,他就肯回来了?”老太太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他敢不回!”
长辈们在旁边争得面红耳赤,陆妤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表姐,哥哥怎么突然追着你去淮州城了?”
这个问题,宋令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端起茶水,避开表妹探究的目光,笑呵呵道:“这茶真香。”
话题转得生硬,陆妤不满噘嘴,杏眸眯了眯,唇角逐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情并茂地念道:
“不说我也猜得到……表姐走了之后,兄长突然发现自己己对你情根深种,不惜长途跋涉,追去淮州城表白,但表姐一心只有太子殿下,兄长无奈,负气出走幽州,以此来挽回表姐的芳心~”
“噗——”
宋令仪一口茶水喷了出来。~8*6-z^w^w^.`c*o`m*
堂厅里的争论声忽然停下。
“令仪,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王氏给她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劝劝老太太,同意他们夫妻把陆潜接回京。
宋令仪擦了擦嘴,面露难色。
这种事,她一个小辈怎好发表意见,而且陆潜去幽州的事,她也在替他打掩护,不好临阵倒戈。
静默两息,只见上首的老太太脸色愈发冷硬,正色道:“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能明白,阿潜是个人,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
“难道将他宠得不知高天地厚,看着他庸庸无为一辈子,才是为他好?你们总说他纨绔,爱闯祸,却从不加以规劝,施以惩戒,现在他自己想通了,有了清晰的目标,你们又开始反对。”
老太太盯着沉默的国公夫妇,继续道:“你们得想想清楚,究竟是在为他好,还是想操控他的人生。”
陆探微一时无言以对。
“难道老太太就放心阿潜去幽州?”王氏哭红了眼,“两个孩子自幼没离过家,阿潜不知世间险恶,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听到这儿,宋令仪鼓足勇气,插了一嘴:“舅母勿要担心,哥哥岂是不谙世事之人。这回在淮州城,他孤身潜进贼窝,差点与那海寇头子成了拜把子兄弟,在海寇眼皮子底下,救了不少百姓,鬼点子多得很。”
国公夫妇还没听说过这件事,面面相觑。
这般有勇有谋,还是他们儿子嘛?
“这么厉害?!”陆妤大吃一惊,杏眸亮成星星眼,“怪不得哥哥要去从军。”
“一码归一码。”
陆探微摆了摆手,实在不愿意相信做了十八年纨绔子弟的儿子,会突然变得智勇双全。
“他就是有点小聪明,瞎猫碰着死耗子罢了,去幽州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是要上战场,真枪实刀拼命的。”
宋令仪眸光轻闪,淡笑道:“舅舅是没看见,若不是哥哥及时从海寇手里救下了我,我早就尸首异处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远没有您想得那么差。”
“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