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这狗屁地方,她的运气就没有好过!
宋令仪还未从惶恐不安中缓过神,一张清婉小脸白了又白,只觉头晕目眩,疲惫不堪。*顽,夲?神¢颤~ ′首.发+
思绪恍惚时,房门被敲响。
她双肩微颤,慢慢转头看向房门。
陷阱在密林深处,山寨里的土匪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徐二的尸体,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宋令仪,镇定,不要惊慌,至少在他们怀疑你之前,要装作无事发生。
静了片刻,她咬着失了血色的唇瓣,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宋令仪扬起一抹纯然无害的笑容,眉眼弯弯:“五爷,怎么了?”
萧明夷面容冷淡,注意到少女微红的眼角,略觉疑惑。
“你哭过?”
宋令仪眸光轻闪,欲盖弥彰地抹了抹眼睛,“方才风大,眼睛里进沙子了。”
这个说法过于拙劣,萧明夷凤眸微眯,懒得追究。
“既然无事,就把楼下正堂清扫了,再沏杯茶来。”
吩咐完,萧明夷转身要走,忽而想到什么,又回头看着少女,眼神莫测。
“……”
宋令仪乌眸圆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人是看出什么了么?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根本发现不了尸体……
就在她忐忑不安到极点时,萧明夷再次开口:“沏茶的时候,记得把手洗干净。′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
宋令仪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骂过。
这句话,配上土匪头子的眼神,太侮辱人了!
流浪的时候,为了低调,才弄得一身邋遢,可他这话说得就像她多不爱干净似的。
宋令仪微笑应下,跟着他往楼下走。
怕土匪头子事后觉得异常,宋令仪唇瓣动了动,觑着男人的侧颜,轻声道:“五爷不问问我为何哭?”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萧明夷淡淡道。
“……”宋令仪深吸一口气。
很好。
脑子里酝酿了一堆话,却被男人一句话轻松堵住。
这个男人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
夕阳西下。后山巡逻已换了批人。
宋令仪蹲在地上,拧干抹布的水,慢吞吞擦拭走廊地板。
好不容易将廊庑打扫得纤尘不染,刚直起腰松口气,一个络腮胡汉子急吼吼进了主楼。
鞋底踩出一串脏污的脚印,看得宋令仪眼前一黑。,求\书\帮? ^冕/废_岳~黩¢
啪嗒——
抹布脱手,落入脏不见底的水盆里。
不等她为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哀泣,主楼正堂里传来谈话声:
“老大,徐二不见了。”
宋令仪心下一紧,佯装擦拭窗户,靠近偷听。
坐在上首的男人剑眉微蹙,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情绪,“他不是主动换班巡防后山么,怎么会不见了?”
络腮胡汉子叫王冲,是个校尉。与徐二是同乡,又进了一个营,关系还不错。
徐二说去解手,一个时辰没回瞭望台。他下值回到山寨,找了一圈也没见人,觉得事情不对,立马来主楼汇报。
萧明夷听完,神色一凝,掀眸望向廊庑。
“仔细找过了?”
“到处都找过了,寨里的兄弟都说没见他回来。”王冲焦灼道。
他来主楼,除了汇报徐二不见的事,还想看看阿梨姑娘在不在。
徐二这人混不吝,上回吃了闷亏,指不定记恨上阿梨姑娘了。见人来送饭,后脚跟着离开,可能不是解手那么简单。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立马赶来主楼,可阿梨姑娘不仅在主楼,看起来还完好无恙。
“老大,咱要不把兄弟派出去找找?”
长眉压低几分,萧明夷沉声道:“这几天山下局势不明,徐二不会独自下山,他不见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的地方……
王冲想了想:“没有啊,他说去解手,一去就没回来。”
萧明夷没说话,朝漆案的方向看了一眼。
漆案上,博山炉内飘出一缕白雾,香气盈满室内。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还在山上。
“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