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晓/说^C′M\S· +唔*错~内.容`
何老蔫只觉得天旋地转,王大根瘫在地上无声地抽噎,朱氏老太太捂着心口,脸色灰败得如同蒙上了一层死灰。
将军那句“绝无拖延减免之可能”,像一只冰冷的哈基米,将他们最后一点侥幸挠得粉碎。
是啊,国法无情。
可这大周国,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卖儿卖女、家破人亡吗?
就在这死寂到足以令人心胆俱裂的悲凉气息,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之际,主位上的张永春猛地站起身!
他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手边的茶杯,茶水泼洒在案几上,他却浑然不顾。
“噌啷!”
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
他竟一把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
那高大的身躯矗立如松,目光如电,带着一种决绝的威势扫过厅内跪伏一地、瑟瑟发抖的老者们!
“国法无情!然,人间有情!”
张永春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沉痛而激昂的力量。
“我张永春!
身为捧日军虞候,捧日巡天司也是代天巡狩,更有牧守一方之责任!
眼见治下百姓遭此大灾,嗷嗷待哺,妻离子散之惨状就在眼前,岂能袖手旁观?!
岂能坐视不理?!”
他环视众人,那锐利的目光让每个耆老都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咸鱼看书蛧 首发
“诸位长者!”
张永春的声音略微放缓,却依旧掷地有声,就跟昨晚拍在唐清婉屁股墩子上那几巴掌一样。
啪啪的响。
“你们可知,前些时日,我率捧日军清剿黑林寨、痔疮寨等匪巢,浴血奋战,所为何来?!”
“剿…剿匪?”
金老墩喃喃道,也不明白将军为何此时提起这个。
但是那老多的告示,他们这些人还是看到了的。
毕竟跟膏药一样,一天一天的糊在墙上,看着怪膈应人的。
“没错,正是剿匪!”
张永春斩钉截铁,目光炯炯。
“你们或许听闻,或许不信!
但本将军今日在此,以项上人头担保,以我捧日巡天司铁律为誓!
我麾下儿郎,在那匪寨之中,确实缴获了堆积如山的粮米!并非虚报战功,而是实打实的缴获!
那是匪徒们历年劫掠、囤积的不义之财!
数量之巨,远超尔等想象!”
众耆老面面相觑,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却又带着深深的怀疑。
冒充上功这种事情,别说是官老爷了,他们也做。微趣暁说 追最新璋結
更别说张永春报出来的缴获多的都吓人,光一个黑林子,缴获了几乎整个河东道一年的税赋。
所有人心里都寻思:
缴获?真有那么多?不会是将军为了安抚我们编的吧?
而张永春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一样,他松开按剑的手,双手撑在案几上。
将身体前倾,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与凛然从一旁伪装成笔筒的蓝牙音响里传来:
“本将军行事,光明磊落!
从不屑于虚报战功,欺瞒上官,更不屑于欺瞒治下父老!
那些粮米,每一粒,都浸染着我捧日军好汉的血汗!
原本,这些缴获的粮米,是要用来充实军需,犒赏三军,以备不时之需!”
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决断。
拔高声音这种事情,其实是一种很好用的谈话技巧,能够强行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只要你接下来的话术能吸引住他们,这就是一招鲜吃遍天的决计。
不信你们想象你们班主任点名有没有突然加大声音念到过某人的名字,就是一个道理。
而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