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鞭梢敲在车辕上,“嗒”的一声脆响:
“将军心疼各位叔伯腿脚,特特把自己乘的马车腾出来!
这要是不坐,不是寒了将军的心吗?”
“诸位老丈!”
说到这,李飞脸一板,跟张永春学的本事在此刻拿出来,他的声音拔高半度:
“将军的恩典,咱可不敢往外推!
诸位老丈不肯登车,莫非要将军亲自来请?”
这话像根吴签,把几个老家伙扎得一哆嗦。
何老蔫最先醒过神,枯树皮似的手扒住车框,嘴里连声念叨着
“不敢不敢,万不敢辜负将军。”
老家伙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自己那身打补丁的粗布裤子蹭了进去。
而其他人见状,也慌忙跟着往里拱,生怕慢一步就真成了“罔顾恩情”的罪人。
毕竟李飞那句“罔顾将军恩情”的分量太重了。
很快,几个老耆老登上了车。
而一种保正也面面相觑,看着那辆虽然不算华丽但明显用料扎实、保养得极好的骡车,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在李飞的搀扶下,互相拉扯着爬上了车。
最后,就连何木生也扶着坐了进去。
车篷关上,李飞一扬鞭子:“驾!”
骡车稳稳起步,驶上通往镇上的官道。
车子一动这一摇晃,车内的耆老们顿时齐齐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咦?这…这车咋这么稳当?”
“是啊是啊!一点不颠!比俺们村之前老刘头那破牛车强到天上去了!”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往常坐个车能颠散架,今儿这…舒坦!”
王大根小心翼翼地摸着车厢内光滑的木头,又感受着屁股下厚实柔软的坐垫,忍不住感慨:
“张将军…真是体恤咱们这些老骨头啊!连他自个儿坐的车都舍得拿出来给咱们用…”
“可不是嘛!”朱氏老太太也连连点头,“将军仁义!仁义啊!”
“要是将军是皇帝,那该有多好啊!”
此话一出,整车里的气氛顿时一滞。
随后,竟然一个否认的都没有!
大家伙纷纷叹起七来,一一复和道:“是啊!”
“如果将军要是皇帝!
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