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沉重的木箱里,小心翼翼地、一个接一个地将那些闪烁着神秘金彩的建盏取出来,整齐地铺陈在那些役夫们加班加点临时搭建出来的原木展示台上。
他的动作笨拙却异常认真,仿佛在搬运稀世珍宝。
虽然在他心里,这大概和搬砖头区别不大。
主家既然说要砸碎,那他就必须要砸碎。
所以,他把每一个都摆的很整齐。
也因此,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每一个盏到底有多美。
每一个盏被放下的轻微磕碰声,都让那几个大食商人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这莽汉又抡起棍子。
伊卜拉欣的喉结上下滚动,穆塔希尔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的玛瑙串,萨拉玛湛蓝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痛惜,阿和则是一脸“暴殄天物”的肉疼表情。
他们全副心神都系在那一个个被三斤半“温柔”对待的建盏上,连张永春的出现都慢了半拍才察觉。
而一旁张永春心里暗笑一声,成了!
这些远道而来的肥羊,已经被这些建盏的金光晃花了眼,勾走了魂。
这种把戏其实在现代已经烂大街了,抖手逼斗四大直播平台,随便哪个点进去都能看见直播砸瓷器的。
但是那是在现代这个物产丰富的世界。
况且就算这样,依然能骗进来不少人。
更别说放在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古人眼里了。
三斤半此时的动作,在这群大食商人的眼中,不亚于当着云南人的面水煮见手青,当着广东人的面干煸走地鸡,当着棒国人的面扔掉西瓜皮。
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
就在这时,张永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注意。
张永春面上却瞬间沉了下来,眉头微蹙,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疏离感,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专注:
“嗯?尔等何人?围在我这清远商号门前,意欲何为?”
ps:干啊,继续干,谁都别睡,奥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