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耳边传来谢荣哀恸的大哭声,赫连潭僵硬转过头,便见谢荣抖动长剑,目光带着彻骨的恨意,朝容策冲去。′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我要你偿命!”
容策眼帘微敛,轻叹:“你师父为心魔所困,我反是帮他解脱了。你竟还对我动手,委实不识好歹了些。”
谢荣冷静时尚不是容策对手,何况此刻身心俱震。
短短交手几招,容策尚气定神闲,他已气喘吁吁。
容策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转腕扣住谢荣左臂,袖中滑出一枚银针扎进谢荣臂中。
谢荣痛呼一声,急急抽手而归,惊怒:“你使诈!”
那银针显然有毒,霎时半边小臂都麻了。
“你本就不是我对手,不过是早点结束罢了。”
谢荣悲愤一吼,下一刻,手中剑便被远远打飞。
容策翻掌一掌拍在他胸前,噗的一声,谢荣整个人掠出几步远,吐出一大口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潭厉声:“住手!”
谢荣奄奄一息,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最终跌倒,晕了过去。
赫连潭尚未从訾阳华的死中缓过神来,失魂落魄起身,喃喃:“别杀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他忽然觉得訾阳华说的对,他入世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容策不就是冲着他来的么。
“什么都答应?”
赫连潭怔怔点头。
“好,我要你就此消失,立下毒誓,在公主生下孩子之前,你不得出现在她面前半步。”
赫连潭一愣,脸上浮现痛苦挣扎之色。
容策压着谢荣的头往下按了按,眯起双眼。
“我答应你。”
赫连潭垂着头,目光渐渐从迷茫痛苦转为坚定。
得到满意答复,容策勾了勾唇,将谢荣推到他身前,笑容灿烂:“有赫连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赫连潭沉默无言,将谢荣扶起,一步一步往外走。
谢荣伤的极重,容策方才那一掌几乎伤了他的心脉。
整个皇宫都在容策的掌控之中,赫连潭咬了咬牙,往宫外走。
容策未派人阻拦,转头瞥到訾阳华尸首,淡淡:“将这里处理一下。”
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死的这般不体面,再不能入土为安,未免伤人。
宫中虽是一派紧张气氛,宫外倒一切如常。
苏皇后将消息压的极好,百姓亦不大关心帝王家的事儿,日子该过仍过。!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赫连潭好不容易带着谢荣离开皇宫,望着明媚的阳光,心头却一片空洞。
这繁华的国都在他眼中如此陌生,以至于他连现在该去哪都不知道。
手臂忽然一紧,却是谢荣拉住他,闷咳一声,低喃:“往南走,有家医馆。”
“啧,小郎君,这可有些棘手,你师哥一身武功被废,这银针上的毒更是了不得,能让他五感渐失。老朽也只能尽力一试咯。”
赫连潭紧了紧拳头,将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掏出来,低声:“请大夫一定救他。”
方才走到半路,谢荣忽然说看不见了。赫连潭便猜到几分,他只觉茫然。
师父死了,师兄身受重伤,他多想那个没失忆的自己来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
大夫替谢荣包扎了伤口,转过身看到他,忽吓了一跳。
“小郎君,你这脸色可吓人的紧,莫要忧虑过重,伤了身子啊。”
赫连潭点了点头,下一刻,眼前一黑,径直晕倒。
大夫一摸他额头,滚烫如火。
不禁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赫连潭本就体弱,骤然压了这么多事在心头,一时承受不住,发起了高烧。
这一烧,便是整整七天七夜。
迷迷糊糊中,赫连潭记起了许多事。
儿时宫院中,模糊的秋千,温婉笑着的美妇,高大魁梧的皇帝。
他还想起了,儿时寒症缠身,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是訾阳华出现,收他为徒,授他武艺,身体强健后寒症便再未复发。
还有他是如何决定下山,回到朝中后,如何不动声色开始培养势力,韬光养晦。
他所忘却的,经历过的那些,竟因这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