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策嘴角笑意加深,意味深长:“别怪我没提醒殿下,耍小心思,到头来吃苦的可是您自己。”
被无视,他也不恼,不紧不慢收拾了医药箱离开。
赫连潭皱着眉看他的背影,心底狐疑愈发明显。
他每日吃药的时辰不定,却总是在午时左右。
现今已是午时三刻。
猛的,赫连潭捂住喉咙,费力干呕了一声。
喉咙间忽然发痒,手脚一阵痉挛,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体内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密密麻麻渗入骨髓的痒,
心底升起一阵渴望,仿佛急需什么东西去抚平。
门外看守的轻刃听到动静跑进来,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他:“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赫连潭瞳孔放大,目光涣散没有聚焦,猛然推开轻刃,几乎算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柜子边,颤抖着翻开抽屉,翻出一包药粉,拆开便往嘴里倒。
轻刃大惊失色:“殿下,您这是!”
苦涩的药粉滑进喉咙中,大半狼狈撒在身上,赫连潭骤然脱力一般瘫软在地上,目光迷离,带着些许飘散,舒服的叹了口气。
轻刃浑身颤抖,跪倒在赫连潭跟前,嗓音沙哑:“您这是怎么了。”
赫连潭抬起手,不自觉的颤着,眸光冷厉:“是这药。”
容策给他的药,果然有问题。
方才那症状,赫连潭几年前在云南剿匪时曾见过,当地人抽食一种用罂粟做成的旱烟,长此以往,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整日只想着抽几口烟。
当地人烟瘾犯时,便如他方才那般,如有万蚁挠心,生不如死,非得鸩酒止渴。
以他方才的反应来看,这毒瘾,十有八九,已深入骨髓。
轻刃大怒,眼眶赤红,咬牙切齿:“那畜生!我去找他算账!”
说罢,怒气冲冲往外走。
赫连潭欲拦,他却已施展轻功离开。
轻刃沉着脸大张旗鼓走到容策住的偏殿,径直踹开门。
门外,容策淡然饮茶,仿佛早预料到他会来一般,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