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情长。”
昏迷中的赫连潭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眼角淌下一滴清泪。
訾阳华取出一枚银针,扎进赫连潭眉间,药桶升腾起白烟,将赫连潭整个人包裹住。
直到第二日辰时,晨光大泄,訾阳华方揉着酸胀的手打开门。
谢荣一夜侯在门外,惊醒,忙问:“师父,成了么!”
訾阳华倦怠点头。
身后传来微冷一声疑惑:“这是哪,你们是谁。”
赫连潭眉心微皱,赤着上半身走出药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为何,会有种他的腿不该如此完好如初的感觉。
谢荣惊喜上前拉住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师弟,你可算醒了。这儿是百花谷,我是你师兄,谢荣。那是咱们师父。”
赫连潭隐隐觉得此处有些熟悉,看着那青衣背影,心头亦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意。
不疑有他,躬身行礼:“师父。”
訾阳华指尖蜷了蜷,转过身看他,淡淡:“你中了毒,为师以秘法替你解毒,是以伤了你一些记忆,不过不打紧,你一向留在谷里,有的,也不过是些师兄弟相处的记忆。”
谢荣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赫连潭疑惑皱眉,心下觉得不对,可也没理由怀疑救他的师长。
犹豫片刻,只问:“师父,徒儿是孤身一人,自幼长在谷中么。”
訾阳华抿了抿唇,声音冷了些许:“你是夏北朝三皇子,不喜朝政尔虞我诈,自幼拜入我门下,与俗世早断了联系!”
夏北朝三皇子……
赫连潭心头涌起一些零碎记忆,脑子顿时刺痛起来,他捂着额头不敢再想。
“你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先回去休息吧。”
“……是,师父。”
待赫连潭走后,谢荣方对訾阳华担忧道:“师父,这么瞒着师弟,是不是不太好。再说,夏北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
“为师也是为了救他才这么说啊,如今这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谁说得准会发生什么。留他在夏北宫里,总有一天,会被那些权势害死,倒不如留在谷中,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