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上出发到现在,众人早也饥肠辘辘了,无人拒绝,都欣喜欢呼,各自找了凉快的树荫取出干粮和水。^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奴隶队伍里,多有几个人抱团一起的小群体,分着粗糙面饼,占的位置也不大好。
一个阴沉的男人蜷在角落,面无表情掰着碎饼往嘴里塞,太阳穴却高高鼓起,眼神狠厉。
只不过他隐藏的极好,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只低着头听身边的人谈话。
其中一个奴隶扇着热风,看向黑魆魆的深林,不由自主颤了下。
推了推同伴的手:“诶,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同伴白了他一眼:“知道,椒图呗。”
椒图治安虽差,但地理位置重要,四通八达,往来的商贾巨富不知其数。
即便土匪横行,也有数不尽的商人想着赌一把,是发财还是送命,全靠怨气。
奴隶咽了口唾沫,压低嗓音:“我当然知道这是椒图。你知道椒图为什么叫椒图么?”
“为什么?”
“听说,是当年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一把火烧了城,至今还有不少地方都是一片焦土。这镇子啊,邪门,有千万冤魂厉鬼,保护着那些土匪,所以官府剿匪也剿不干净。”
深林吹来阵阵凉风,配着奴隶这故作神秘的语调,竟真让几人颤了颤。^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保护土匪的,是贪官污吏,可不是冤魂厉鬼。若是土匪都有鬼神庇护,这世界哪还有好人。”
众人转头,慌忙行礼:“云大人。”
心中却疑惑,云不语跑到奴隶待的地方来作甚。
云不语温和回礼,丝毫没端着架子,笑吟吟掠过隐在阴影里的人。
“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想请几位陪我,不知谁愿意?”
此言一出,众奴隶都雀跃欲试,若是讨好了云不语,说不准能在夏北过上好日子。
只有五个人毫无反应,且都孤僻的离人群渐远。
云不语不动声色,暗暗记下这些人,随即随手点了几个人,温声轻笑:“有劳诸位。”
带着几个奴隶走远,云不语让随从领着人退下,自己却招来心腹,在他耳边细细嘱托。
心腹瞪大眼睛,微微愕然,却没有多言,点了点头便匆匆退下。
云不语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一刻钟时间已到,但没人主动提及该出发了。
能多偷闲片刻,众人求之不得。
只有那五个一直沉默寡言的有些坐不住了,不时往云不语的方向看去。^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次数一多,便察觉到彼此了,心下皆疑惑的想自家主子除了自己还派了别人。
如此一来,更加不敢松懈,都想做那个打探消息最多的。
忽然,云不语起身朝林子里走去,刚回来的心腹紧紧跟在身旁。
五人不约而同起身,对视一眼,便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挑衅和敌意。
各自装的漫不经心,却跟上了云不语。
云不语这趟出使名义上是代表南离给绮月寒填些嫁妆,可实际上却是为了看望绮月寒。
他们的主子希望他们能带回有用的消息,跟紧云不语便十分必要。
只是这几人不知道,松林附近本就是土匪猖獗的范围,过往富商来之前都会向熟人取经,求一张保命符。
便是提前让人上山送些好处,给足了面子,土匪多也就放行了。
这会子云不语竟是直接朝土匪驻扎的地方走去。
心腹在身旁小声:“属下已交代好了,使团会如常赶路,不会有人发现大人离开。”
云不语颔首。
随即停下脚步。
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的砸在地面,他身前,站着个几乎是他两倍大的汉子,满身肥肉乱颤,鼻孔喷出一道气,粗声:“来,来者何人,可交过太岁钱了。”
太岁钱便是买路钱。
云不语微微一笑,长衫随风,着实是英俊潇洒。
义正辞严:“尔等渣滓,蛀虫,鱼肉乡里,祸害百姓。吾乃朝廷命官,今日前来,只为痛斥尔等,又岂会交买路钱!”
那汉子瞪大眼睛,仿佛不能理解他这长长一段话。
汉子身后却陆陆续续站出来几个人,个个凶悍,脸上横着半尺长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