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眯了眯眼,出声打断:“本宫听说建德自幼在南离宫中长大,竟会医,倒是一件趣事。`r¨c!y·x`s\.?c/o?m?”
此话一出,连赫连御也多看了她一眼。
绮月寒面不改色:“说来惭愧,建德幼时身子不好,也算久病成医。”
苏皇后还要再说,身后忽然传来慵懒嗓音:“臣妾莫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儿不是病人歇息的,倒是皇后刨根问底的地儿了。”
闻声,苏皇后脸色霎时难看,转头看向万贵妃,郁郁:“妹妹向来懒散,今日怎有闲情到这儿来。”
万贵妃不紧不慢给皇帝行了个礼,淡淡一笑:“三皇子有恙,我素与他母妃是合得来的,自然要来瞧瞧。”
霎时,殿内针落可闻。
众人目光都暗藏惊恐,看向赫连御。
帝王却似什么都未听到,客套疏离的问了几句七皇子课业,随即方对万贵妃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罢。”
万贵妃福身,款款走到床边,微垂眸,笑吟吟瞥着绮月寒。
绮月寒才发现她眼底有颗泪痣,若非如此倦怠垂眸浅笑,倒看不出来。
她看到赫连恒时便明白了几分,大抵是赫连恒求着万贵妃来的,便友好的回以一笑。^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苏皇后紧绷着身子,看万贵妃的眼神像斗鸡时警惕对手,万贵妃却未再看她。
转对赫连御:“皇上,妾身平日里虽吃斋念佛,不大理会后宫的事,但也省的,潭儿这孩子一贯是懂事的。”
赫连御低低嗯了声。
苏皇后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忽又轻蔑一嗤:“本宫来时听说,建德连尚夫子都搬动了。你说说,这进个宫罢了,又是夫子又是先帝谕旨的,未免太不懂事。”
她暗暗想赫连御尚不知道拜帖被她扣下的事,此时事急从权,过后想起来,难免不会觉得绮月寒的举动是大不敬。
眼下只管给赫连御上眼药水。
万贵妃微微一笑,却不是接她话头。
“说起来,臣妾也有许多年未见过夫子了。夫子曾一同教导恒儿和潭儿,总也夸赞潭儿。”
赫连御脸色缓和些许:“夫子还在宫里,一会儿你去见见。”
万贵妃温顺点头。
她回回四两拨千斤的堵回苏皇后的话,皇后心下愤愤,咬牙欲反击,那厢绮月寒却是清冷开口。
“皇后娘娘若要教训建德,可否稍后?建德要施针为殿下解毒了。`x~q?u·k?a_n.s.h¢u*w-u/.-c?o′m!”
皇后一噎,对上赫连御微冷目光,悻悻退到一边,却是给朗太医使了个眼色。
绮月寒用酒精浇过银针,又在烛火上烧过一遍,方才在赫连潭几处穴位上缓缓扎入银针。
众人不由屏息看着,银针扎进赫连潭头部穴位,赫连潭发出一声闷哼。
万贵妃掩着眼,有些不敢看。
突然,朗太医扑通一声跪下,惊恐万状:“陛下,快让公主停下,她这是扎在三皇子死穴上,要三皇子的命啊!”
绮月寒皱了皱眉,手却稳稳当当颤都没颤一下,将针尖隐入赫连潭发间。
大抵是这满头银针的模样确实骇人,赫连御沉了脸,低声呵斥:“怎么回事?”
朗太医色厉内荏:“老臣早就说了,公主年纪轻不懂医术,便不要卖弄学问。现在好了,三皇子死穴被封,命不久矣!”
实际上,朗太医对针灸之术一无所知,但他对声声慢这毒却是熟悉得很,昨日中毒至今,毒已入肌骨,便是此时有解药,也得慢慢放毒,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不见起色。
只要在这期间,皇后稍作手脚,了结了赫连潭,他这番话便没人能挑出错处。
苏皇后亦反应过来,厉色转向绮月寒:“毒妇,你以外物伤皇嗣身躯,本宫早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大夫将人插这满身针的,原来你不安好心!”
皇后转向赫连御:“陛下,如今证据确凿,还请拿下这毒妇!”
万贵妃眯了眯眼,只不过她亦不懂医术,见太医说的言之凿凿,便观望着未出声。
而赫连御惊疑不定:“建德,你……”
绮月寒此时方缓缓松了口气,将最后一枚银针钉入穴中,亦不辩解,只是退到一旁。
满屋人皆看着她,仿佛要从她淡然的脸上找出慌张来。
皇后眸光一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