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药放进绮月寒饭菜中,得手后便来报我,听明白了么?”
李斯瞳孔一缩,纸包纳进掌心里,是粉末状的东西。¨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他非什么天真良善之人,转瞬便想明白了里头包的是什么。
一时心跳如鼓。
苏哲轩背靠苏家,行事张扬无度,他本以为,苏哲轩是受不了那日绮月寒的羞辱,意图报复。
没想到,是觊觎人家美貌。
李斯生性谨慎,心中有顾虑也不表达出来,躬身:“公主饭食皆经专人之手,在下恐怕……”
“那就是你的事了。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蚂蚱。你要是办不到,我就把你背地里做的这些事都抖出去,到时候,你想在京城立足可就难咯。”
李斯暗暗咬牙,早知与此人合作是与虎谋皮,可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得忍着。
良久,妥协:“我会看着办的,得手了定来禀报公子。”
“这就对了!”
苏哲轩大喜,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揶揄:“穷小子,没来过这种地方吧?喏,剩下这些酒菜,爷赏你了,好好办事!”
一群纨绔大笑着离开房间,满屋脂粉气中,李斯背影笔直,紧紧攥着拳。
他心里明镜似的,若只是帮苏哲轩监视绮月寒的起居住行,届时尚有办法脱身。,2¢c+y+x*s′w¨.′c?o`m~
可给一朝公主下药,被发现了,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包药粉就像是烫手山芋,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半晌,李斯将药粉塞进袖袋中,惶惶看了眼四周,低着头离开落雨阁。
且先按兵不动,苏哲轩问起来,就说没找到机会动手便是。
如此劝说自己后,李斯心稍安。
回到别苑,正撞上准备出门的绮月寒。
李斯有些慌乱:“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苏哲轩命他事无巨细都要禀报,绮月寒的行踪至关重要。
绮月寒眉宇间尽是喜色,也不打算瞒他,欣喜:“李公子,不枉多日费心,本宫总算找到一个苏哲轩的弱点。”
李斯瞪了瞪眼,手背在身后狠狠掐进肉里,才忍住没露出破绽,镇定一笑:“哦?是什么?”
绮月寒根本没有怀疑过李斯,且一个一心为救友人奔波的至性之人,她亦不想隐瞒。
“这苏哲轩花天酒地,是个纨绔子弟,但我却打探到,此人至今只有一门侧室。”
苏哲轩承祖荫,袭了个爵位。
照朝廷礼制,可有正侧两房妻室,而后才是妾。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有趣的是,侧室都已经进门好些年了,正室依旧空缺。
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侧室名叫秦语儿,乃是秦家嫡女。
母族虽比不上苏家,倒也显赫,配得上正室位置。
只不过,当今皇后不喜秦语儿,才落得个侧位。
归功于和那些贵女们喝了这么些天的茶,绮月寒现在连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月连一次房事都没有的小八卦都知道。
大抵是因为本该属于自己正妃之位无端落空,秦语儿性子变得十分泼辣偏执。
她善妒,不仅不许苏哲轩纳妾,连烟花之地都不让去。
不过看样子,也是适得其反罢了。
京城贵女们谈起这桩八卦,比茶馆里说书人还声色并茂,啧啧唏嘘:“说起来,这秦语儿容貌出众,刚入门时也得宠过,两口子如胶似漆,好的分不开似的。”
绮月寒配合做出惊讶表情:“那怎么变成后来这模样了?”
“嗐,还不是秦语儿恃宠而骄。再加上那苏哲轩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在家老实待两个月,已经是给面子了。两个月过了,腻歪了,就开始回去花天酒地了呗。”
秦语儿心高气傲,自然是受不了,便开始和苏哲轩吵架。
一开始苏哲轩还哄两句,后来烦了,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贵女们鱼食儿撒的差不多了,把手一拍,总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绮月寒知道,苏哲轩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都是瞒着秦语儿的。
她这会儿出门,就是想去探探点,然后让人把秦语儿带来。
以秦语儿的性子,安有苏哲轩好日子过?
李斯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挤出一句:“公主真是,别出心裁,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