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略略无奈,这贫苦人家,能温饱就已是极好,让人家每日供出二两人参,与杀人何异?
可她也知道,白衣男子并非有意为难,甚至不是何不食肉糜的无知。′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他身上似乎自有这股天真烂漫,想来家境优渥,自小无忧无虑,二两人参在他眼里就同二两萝卜一般寻常。
眼看大汉红着眼要责难,绮月寒取出一锭银子放进大汉手里,和声细语:“这位公子说的亦有道理,这银子你拿着,尽量让老人家活的舒服些罢。”
大汉看着银子,眼底闪过贪婪。
绮月寒也知,这银子多半不会买那二两人参去续老婆婆残喘的命。
尽人事罢了。
心下微叹,她看向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公子医术可真好。”
若非白衣男子那一针,她也看不出老人家身上的沉疴。
白衣男子倨傲抬了抬下巴,抱拳行礼:“多谢姑娘解围。”
看来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绮月寒笑了笑,看到他手臂上露出的图案,挑了挑眉,随即不动声色敛色。
“相逢也是缘分,不知公子能否赏脸交个朋友,一同吃个饭?”
与神秘的七星阁相比,白莲教的存在已然悠久,甚至往前有几代门主还和朝廷相交甚秘。¨h¨u_a,n_x*i~a*n-g.j·i+.~n+e¨t¨
白衣男子也不知是真的心大还是真没看出二人身份是朝廷中人,颔首答应:“镇上有家酒楼做的糖炒栗子不错,不如就去那儿吧。”
耿直又好看的人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绮月寒眉眼弯弯,点头。
等菜上来,白衣男子却突然停著皱眉,抬起头目带疑惑的看着二人。
赫连潭心中一顿,想着他莫不是被认出来了?
良久,白衣男子幽幽道:“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们我叫什么名字。”
二人:“……”
“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岑字。”
上官岑。
将这个名字在心中过了几遍,并未在近来几十年声名鹊起的江湖中人里对应上,赫连潭暂且压下疑惑,笑:“赫连潭。”
绮月寒也报了名字。
二人的名字不说如雷贯耳,但赫连是国姓,这人若另有目的,定也认识。
可上官岑只点了点头,便再无表示,反而对手中的筷子更感兴趣。
搓掉细碎毛刺,便下著如飞开始吃菜。
动作虽快,却吃的斯文优雅,嘴边连油渍都未粘上分毫。
赫连潭与绮月寒都是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陡然对上这么个直球,竟有些招架不住,相视无言。¢1\9·9\t/x?t,.·c·o,m^
上官岑抽空看了他们一眼:“吃啊,怎么不吃?这里的菜不合你皇子公主的胃口?”
二人心中惊骇。
这人并非迟钝到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不关心。
对面坐的是皇子皇孙,还是皇帝本人,都不如他面前一盘糖炒栗子重要。
得知这人性格后,他们二人心中反倒放松下来。
酒过三巡,也聊了起来。
这上官岑果然是个妙人,妙语连珠,时时令人捧腹。
赫连潭虽也笑着,眼中却掠过深思,想透过这只言片语去窥探那个神秘的白莲教。
“小时候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长老让我和他一起救,谁先让小鸟飞起来,小著著著著鸟就给谁处置。我用草药敷在伤口上,小鸟就快好了。”
上官岑口中的“他”,听起来像弟弟一样的存在,绮月寒柔柔一笑:“你赢了?”
“哼。我输了。”
上官岑冷哼一声,坦然,毫不掩饰对那个“他”的不满:“他用毒逼小鸟不得不飞起来。后来小鸟当然也死了。”
赫连潭心中迅速做出判断,那日司空夜猜的不错,这个上官岑应该是医门的人。
相传白莲教两门传人小时候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为的是毒医相辅相成,一同济世救人。
只是后来权利之争,观念不同,渐渐的,两门势同水火。
毒门更是有邪魔外道的倾向。
绮月寒笑着掠过这个话题,上官岑心思单纯,倒是很快就不在意了,说起自己经历过的一些趣闻。
爽朗笑声不时传来。
一行人坐在厅中,这时节酒楼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