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愈发怜惜她的懂事,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望向容策:“容公子,如何?”
容策嘴角勾起玩味笑容:“公主当真与容某生分,在公主眼里,容某是缺银子的人么?”
想起此人曾豪掷千金包下客栈,绮月寒一默,忍不住加重语气:“那你到底想怎样?”
“这样吧,公主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们走,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这位姑娘麻烦。′如^蚊.王\ ,埂/辛~醉_筷\”
绮月寒又惊又气,怒道:“容策!你不要欺人太甚!”
容策哈哈大笑:“好了好了,公主怎么还当真了?容某开玩笑的。”
见绮月寒仍绷着脸气氛冷凝,容策做出退让:“不如这样好了,公主亲手为容某绣一面帕子,容某便将慧心姑娘卖身契交于你。”
绮月寒面色稍缓,敛眸思量。
若只是绣帕子,倒还好说,慧心一条人命,比这重要的多了。
刚点头,容策得寸进尺:“图案得由我定。”
绮月寒脸色一黑,几近咬牙切齿:“什么图案?”
容策撑着下巴做深思状,眼睛忽亮了亮,扬起灿烂笑容,指着几人身后水红色的鸳鸯戏水图案。
“不如,就绣这鸳鸯吧。”
绮月寒忍下把这人笑容撕碎的冲动,生硬点头:“好,我答应你。.武/4·墈?书′ ^无¢错,内,容·”
慧心不愿她受辱,呜咽着拉住她的手:“绮姑娘,慧心不值得,不值得您这么做……”
“傻姑娘,一条人命比这些东西重要多了。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绮月寒暗含警告瞥了容策一眼,容策耸了耸肩,将卖身契抖开,笑吟吟放到烛火上。
火光一闪,火舌舔舐而过,霎时灰飞烟灭。
此刻,慧心才算真正解脱了。
绮月寒松了口气,将慧心半抱进怀里,轻声安抚。
世上受苦的女子太多,她不能一一去解救,可遇上了个慧心,总要尽自己所能去救,不全是看在司空夜的份上。
绮月寒怕容策出尔反尔,不敢耽搁,带着慧心离开落雨阁。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容策似笑非笑将她们送到门口。
而后,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流云架着马车,目光警惕又凶狠的瞪着容策,快步跑到绮月寒身边,护着她上了马车。
容策笑的无辜:“公主,可是我让人去通知府上接人的,你家这小孩,太不知感恩了。”
绮月寒扯了扯嘴角,客套的道了谢,一步不停的回到落脚的地方,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x~t,i¨a~n\l*a`i/.`c/o,m·
锦绣跳出门抱着她就是一顿哭嚎,问她去了哪里。
绮月寒简单安抚两句,以眼神示意慧心的存在,锦绣便乖巧的止了声,跑进屋里准备茶水点心。
慧心仍是局促,垂着头不敢出声。
带着人进了屋里,锦绣端上茶水点心,热茶下肚,慧心才好了些。
绮月寒知徐徐图之的道理,拉住慧心的手,一副抵足长谈的架势,温声:“慧心姑娘,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对你不利了,你别怕。若是不嫌弃,日后便跟在我身边,如何?”
她看见慧心瑟缩了下,眼底自卑更甚,绞动着手指头,嗓音弱弱:“您是公主,奴留在您身边,会不会失了您的体面?”
绮月寒无奈,知道慧心这想法一时半会也扭转不过来,只好尽量顾及着她挑些轻松话题说。
谈到后面,慧心渐渐放开了,笑起来脸颊两个小小的梨涡,可爱极了,谈吐也十分有趣。
便是她也能理解司空夜为何会倾心于此了。
她从闲聊中了解到了慧心流落到落雨阁的始末,只觉心疼。
不知不觉,蜡烛烧短了一截,两人交谈甚欢。
慧心虽仍有些拘束,却明显对她十分依赖信任。
此过程中,两人默契的绝口不提司空夜。
见夜深了,才各自回去休息。
绮月寒做主留下了慧心,慧心无处可去,本也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自不会拒绝。
但她却始终惶恐不安,好像自己的存在都能脏了绮月寒的院子一般。
天不亮就起床,洒扫院子,劈柴挑水,端茶送饭。
等绮月寒发现的时候,慧心已做好一顿饭菜送到桌上,怯生生的等着她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