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见见世面。
对司空夜私底下与他交好的事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匆匆叫司空夜回去……
司空夜像泄了气,一屁股坐进亭子里,垂头丧气:“我父亲替我说了门亲事,要我回去完婚。”
原来是因为这个。
赫连潭嘴角微抽,冷淡:“这不是好事么?”
到司空夜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
司空夜突然一拳砸向身旁的柱子,眼眶微红:“连你也不懂我么?从生下来到现在,除了与你交朋友,哪一件事不是他们安排好的?难道我生下来就是为了长大好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门当户对的女子?”
他瞥见一旁有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拿起喝了。
却是赫连潭与绮月寒白日里沽的陈年老酒,极烈,一口下去呛得流了泪。
司空夜一边抹泪,一边又灌了口,嗓音嘶哑:“我爹信上说,是个江南富商的女儿。我说我们家都这么有钱了,他有必要把儿子也当货物卖么?”
赫连潭一时无言以对,司空夜与他成为好友以来,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身为皇商少主,与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交好,往往是司空夜帮扶他。
但司空夜从没真埋怨过什么,仿佛生来便没烦恼。
这样的司空夜,他还是头一回见。
司空夜打了个酒嗝,熏熏看着二人,忽然哭了起来:“公主,这没心没肺的不懂我。你说说,我不想回去有错么?”
绮月寒没有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她的身份立场,似乎不好劝司空夜什么。
幸好司空夜醉的糊涂,没等到她回答,便倒头睡过去了。
两人无奈,取出薄毯替他盖上,坐在一边等司空夜醒酒。
看着好友的模样,赫连潭叹了口气:“我一直不知道,他心里藏了这些念头。”
在其位,谋其政。
说起来挺讽刺的,就像皇室中人,生来享受着普通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富贵殊荣,便也要为百姓做事,以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司空夜享受着司空家带给他的泼天富贵,便也只能接受家族赋予他的使命。